还好我有点意识,要不然就被冻死在浴室了。木兰突然换了一种娇媚的声音,凡哥哥,谢谢你啊,你的鼻血都流到你的碗里了。
啊,我受不了了,跑到卫生间好好把鼻血洗了洗,可是怎么都止不住,刚开始只是一滴一滴的,后来就开始成线条的流,我用些手纸紧紧塞住,跑出来问木兰。
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怎么止不住啊?
木兰也有些意外,说,没有啊。她突然眼睛一瞪,坏了,昨天你给我放药的时候是不是碰到了?
我点点头,我都是先倒在手心才撒进浴池的。她哈哈大笑,说,没事,你就是补过头了,流两天就好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浑身燥热,回到浴室洗了个凉水澡。我从未觉得冬天也可以洗凉水澡,可事实上我洗了一个小时都觉得还在发热。
出来的时候木兰不在房间,我听到有人在店里说话,出去一看,原来木兰找了人把他师父的尸体运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木兰是被老道半路捡来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捡到她的时候她全身发蓝,像是中了毒,老道知道她是阴魂未醒,这就是投胎来的鬼魂受了伤,一时没醒过来,身体里存不住阳气,老道见她可怜,就施法救了她,可就是那次,损伤了他的元气,减短了自己的阳寿,不过他没有后悔,把她当自己的女儿,叫她蓝妮子,后来木兰长大了,觉得名字不好听,才改叫木兰。
老道本就阳寿已尽,本来也不想死,于是提前一年就出去云游四海,寻求延命的气运,结果一卦算出徒儿有难,才急忙赶回来救她,结果就在这里意外丧了命,不过他和木兰倒是都有心理准备,后事都安排好了。
我不知道老道的尸体被运到哪去了,木兰没说,我也没问,我想可能老道留下的锦囊里都安排妥当了,现在木兰也没事了,我再次萌生退意,可木兰会让我走吗?
我不能想那么多,该走还是要走的,这些天遇到了各种光怪陆离的事,就算死了,也开了眼界,不像那些根本没接触过这些神秘的人,都还热切的背诵着马克思列宁主义,宣扬着科学是第一生产力,殊不知在人间还有这种特殊人群,它们或许谋害着世人,或许保护着世人,而世人皆不知。
当晚,我趁着夜深,给木兰留了一封信,就此告别了。
一出门,一轮血色的圆月挂在天上,映照着路边的雪都是暗红色的。我走了几步,才想起来我的行李还在那个凶宅,现在去应该不闹鬼了吧,虽然幕后的人没抓到,但我听木兰说过,他阳寿将尽,而且借命的手段也都被我们破坏了,我思考了一下,还是下定决心去一趟。
这段路挺远,不过我挺熟悉的,一边哼着歌一边走,也许因为这里靠近郊区,晚上人烟特别稀少,尤其十二点以后,一个人都看不到。
由于气温比较低,我走的还是挺快的,到了小区那身上还微微出了点汗。我找到之前木兰打通的围墙口,这里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拉了几条铁丝暂时阻挡一下。
我比较瘦,从这里钻过去绰绰有余,结果我的头刚过去,眼前一黑,脑袋上被人套了一个麻袋,我只觉得后脑勺被人敲了一下,人就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眼前依旧一片漆黑,我想动,却发现身体被绑着,眼睛被遮着,嘴里还被塞了一团布,我靠,我真是刚出虎口又遇豺狼啊,怎么这么倒霉呢?
由于昏迷过后,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间,我只知道肚子饿了,看来至少是第二天中午了,我强忍着饿意,脑子飞速旋转,我得想办法逃出去。
我全身被绳子缠绕着,就像一个捆好的陀螺,因为肚子饿得瘪了,所以我的双手稍微可以做些小动作,我记得手机在裤子兜里,我就奋力去摸,我正使劲的时候,手机竟然响了。
在一个极具安静的环境下,作为正在逃生的角色,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我全身都软了,脑子里还在想,这下彻底完了。
过了许久,竟然并没有人理我,看来我没有被人看管着,正是逃跑的时候啊,我用着浑身的力气,想把两根手指送进裤子兜里,可就是进不去,我立刻换了种方式,一根手指虽然夹不出来手机,但可以接通啊,我换成一根手指,硬生生挤进去,动了一下,再划一下,铃声突然停了。
我静下心来听着,是接通了,还是对方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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