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还是狼？”</p>

“人。”</p>

“哦？”楚临风眼神一凛，下意识地望望四周，除了树叶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不过他相信沈飞这个肃来谨慎到连玩笑都不开的家伙是不会随便瞎说的。</p>

“野人？”他平静问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怪了。”</p>

“不清楚。”沈飞摇摇头，“只是猜测而已。”</p>

沈飞走到被杀死的野兽旁，它被劈开的下半身被楚临风一脚踢飞了，留下的上半身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眼睛大睁着，虽然食肉动物的眼神在人们看来大多都是凶狠阴厉的，不过这双眼睛有点过分了，几乎出现了人性化的情绪，瞳孔紧紧缩成一线，逼视沈飞。</p>

楚临风离得比较远，不过也看清了，募然，另一个极为相似的眼神出现在他的脑海里。</p>

“真像……”他情不自禁地喃喃道。</p>

“什么？”沈飞回过头，盯着一脸思索的楚临风。</p>

“沈飞，你有没有见过残……”楚临风欲言又止，想起沈飞便是从残鬼的灾难里走出来的，这种事还是少说为好。</p>

“见过，”不过沈飞并不怎么介意，“不过十几年的时间，我已经忘了他们的模样了，有什么问题？”</p>

楚临风走到他身边，拿过他手里野兽的尸体，“这个眼神，和残鬼的简直一模一样。”</p>

“不是只有人才会变异成残鬼的吗？”沈飞问，遇到这种问题，两个人的角色就得颠倒过来。</p>

“在我的认知里的确是这样，”楚临风说，他指着野兽眼球突出的眼睛，“但是这个眼神真的是一模一样，相信我，我最后一次接触残鬼离现在不超过十天，不会看错的。”</p>

沈飞倒不至于处处质疑这个经常不靠谱的同伴，略微想一想说:“你的意思是，这也是一只残鬼？”</p>

“大概吧，不过不太清楚，如果真的像你所说，这只野兽的攻击性太强的话，很可能就是异变了，”楚临风说，“不过可惜，尸体没什么可研究的。”</p>

“如果它不变成尸体的话，你现在估计又要变成伤员了，”沈飞说，“不过没什么可惜的，还有一个活的。”</p>

楚临风一愣:“那只熊，对了！”</p>

两人即刻向来的方向走，然而等他们走到刚刚休息的地方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幅惨状。</p>

棕熊硕大的身躯趴在溪水里，水流已经将它身体里流出的血液冲洗干净，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血腥味。</p>

这个大家伙到死都没爬上岸，在水中被人用刀割破了喉咙。</p>

“很快的手法。”沈飞用蝎尾切将棕熊头颅挑起，露出了被皮毛掩盖的近十厘米长的伤口，能割出这样整齐伤口的只能是蝎尾切一类的锋利轻薄的刀，而类似兽牙这样破坏力专注破坏力的刀是做不到的。</p>

沈飞脚下的地面没有水迹，说明棕熊自跌入水中之后再也没有爬上来过，所以杀死它的人是站在石头上居高临下。这样的高度差下，如果棕熊面对人，那么人根本看不到它的喉咙。</p>

沈飞把刀收起，一时间竟模拟不出杀戮现场的情景。</p>

“又是一具尸体。”楚临风恨恨道，“早知道如此，我当时就把它砍死了，也许还能发现点什么东西。”</p>

沈飞没有赞同他的抱怨，环顾周围的环境，现在新的问题出现了。</p>

“我们离开了多长时间？”他突然问。</p>

“时间？”楚临风略微估计一下，“二十分钟不到。”他突然就恍然大悟了，浑身肌肉悄然紧绷。“有人在我们不远处，对吧？”</p>

沈飞点点头，“也许现在就藏在某棵树里。”</p>

“那么，就一定会是野人咯？”楚临风挥挥刀，“冤家路窄，没想到又这么快就碰到了。”</p>

“也许吧，”沈飞却将刀收了起来，“不过现在他们好像还不想现身。”</p>

“可以找一找吧？”</p>

“算了，”沈飞摇头，“在这种地方，要把一只猴子找出来谈何容易，以静制动比较好。”</p>

“也好，”楚临风笑笑，“现在老子的耐心还比较充足，让他们多活一会儿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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