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老鬼临走时,交代茜茜把他的尸体挖出来,找个好地方安葬。
茜茜爷爷过世,身体又受了伤,估计她也没心情和精力整这摊子事。
穆燚见我没有逗他,顿时双眼又冒出rmb的光芒,凑到我跟前拍着他那鸡肋一样的胸脯说:“你放心小禾姐,这事包在我身上,只要钱到位,保证您满意!”
我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脚尖,有些为难地说:“钱肯定没问题,你看看这四合院就知道了。不过,有点体力上的事要你帮忙。”
“不是问题。”穆燚扶下镜框说:“只要您在我们陵园买墓地,我们就提供一条龙服务。不就是体力的事吗?我尸体都抬过!你说吧,什么事?”
我见他答应的这么爽快,想了一下,还是留了个心眼。
“那个你先等我电话吧,如果雇不着人,到时候我就给你打电话,你来搭把手,好吗?”
穆燚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但是想到有墓地卖,还是点头答应下来。我估计他们卖墓地跟卖楼一样,都看业绩,而且,墓地不见得比楼好卖。】
老鬼的事,我不敢耽搁,说实话,我也害怕,哪天我正睡睡觉呢,老鬼一身土渣子地出现在我床头,问我咋还没给他挖出来,而且,我更为担心的是,怕他伤害茜茜。
我把这事跟茜茜说过以后,茜茜果然一脸虚弱地说,墓地的钱她出,剩下的事,都我张罗着来。
自从江老阴死后,茜茜就在这件事上,没冲我发火。
江老阴出殡的第二天,我就给穆燚打了电话。穆燚过来时候,已经黑天。他问我怎么这么晚给他打电话,我搪塞说白天没时间。
我很世故地塞给他两包软中华,穆燚顿时脸上就乐开了,嘴上推脱着说“小禾姐,你这是干什么,客气了不是?”但是手上也没闲着,很利索地就把烟装进口袋里。
他嘴上说的坦诚真挚,手上的动作也坦然自若。我一阵无语,转身把他带到后院的桃树前,那天老鬼说他的尸体就埋在这桃树下,不过听他的话茬子,都死十一年了,估计挖的时候,能捡出来两块骨头就不错了。
这又得锯木树,又得挖坑的,我一个女孩子肯定干不了,又不能找熟人帮忙。想来想去,只有找穆燚了,骗他挖下去,等他见到尸骨,就跟我在同条船上了,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报警,我也有的说,反正尸体也不是一月俩月埋下去,退到十年前,我跟茜茜还都是小孩子,根本没作案能力,有作案能力的江老阴也死了。
穆燚听说挖树,烟都收了,也没多想,他先在院子里扯上大瓦数的灯泡。然后我找来锯子,铁锨,镐头等挖坑的工具。
我以前就觉得,江家的这棵桃树,开红的太过妖艳,没想到这下面居然埋了尸体。
我和穆燚准备停当以后,就一起扯着锯子打算先把树干锯断,然后再挖根。
可是,还没锯几下,诡异吓人的事情就发生了,树干被据进的地方,居然流出鲜红的血来!
我跟穆燚吓得妈呀一声,扔掉手里的工具。
“小禾姐,树……树怎么会流血?”穆燚面露惊恐地指着树干问。
我也没想到树干会流血,心里恐惧的不行,但是事情还得做下去,于是拍拍胸口,牵强附会地找理由解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没听说广东那边有会流血的麒麟血藤,对了还有一种树,好像叫龙血树,都是会分泌像血一样的红色液体。有的树更邪乎,还会……还会流淌像牛奶一样的奶白色液体。”
穆燚听我这样解释,紧张的神色才有所缓解,附和着说他以前在新闻上貌似也看过流血的树,其实不是血,就是一种红色的液体。
“你一个大男孩子,还这样胆小,能不能行,你吓到我了!”我假装鄙视地白了他一眼。
穆燚尴尬地笑下,然后逞强地挺着胸脯死不承认刚才是害怕,一口咬定是感到意外。
穆燚没有跑,我也不敢耽搁,硬着头皮拿起锯子,跟他咔次咔次地锯起树来,我俩就像心照不宣一样,尽量把手里的动作更快些。
院子里出奇的安静,只能听见锯子单调的锯树声。
虽然锯子越锯越深,被锯的地方,流出的血,也越来越多,没一会,地上就一摊子血。我额角冒出了冷汗,感觉锯的不是桃树,而是老鬼有血有肉的身体,越是这样想,心里越是哆嗦,总害怕老鬼出来,把我一劈两半。
心惊胆颤忙活了半天,随着桃树轰然倒地,我跟穆燚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穆燚苦笑着说:“小禾姐,你这两包烟,可不好拿啊。”
我嘿嘿地赔着干笑,暗示他事情完成以后会请他好好搓一顿,而且还有好处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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