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来,有些吃惊地看向他,正好对上他那一双眼含桃,笑盈盈的眸子,不过,这双眸子里,我总觉得有股邪气。
“我没有弟弟,也没有表弟。如果你想了解我,我们不妨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聊。”他的话语里含有试探性,完全没有因为我刚才的失言而迁怒。
他的身上这种情场浪子的气质,是我不喜欢的。
我从他口中找不到线索,又不想与他纠缠,刚想借故离开,这时,一身孝衣的茜茜突然出现,虽然眼睛里还有哭过的痕迹,但是,脸上明显补过了妆。
“承玺,你跟小禾聊什么呢?”茜茜很亲昵地挽住了夏承玺的胳膊,说完,又很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夏承玺长的和秦一魄相像,我就挺震惊的了,然后又知道他居然是我们公司的总裁,还想着,江老阴生前是我们公司的御用阴阳师,总裁出现在这里,也无可厚非。
现在,看到茜茜竟然亲昵地挽住夏承玺的胳膊,我忽然感觉有点头大。
“小何?”夏承玺听了以后,看着我问:“你姓何吗?”
茜茜看到夏承玺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更加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好像是我主动勾引夏承玺似得。
“小禾,也该给你介绍一下了,这是我未婚夫,也是咱们公司的总裁。”茜茜酸溜溜地说,就像是在宣布领地一样。
我对夏承玺不感兴趣,知道公司里有一位身体长年抱恙的年轻总裁,只有在公司有重大会议的时候,才会去公司。
我是底下部门的一个小职员,自然也没有机会参加公司高层的会议,所以见到夏承玺的机会基本为零,一只手能数过来的次数,不是远远地看他被一群人前呼后拥,就是背影,侧脸啥的。
不过,我倒是对茜茜跟他的关系感兴趣,以前也从来没听茜茜说过有男朋友的事,这怎么突然夏承玺就成她的未婚夫了?!
“夏总好。”既然茜茜把他的身份兜出来,我也不能装路人了,只能规矩地叫了一声夏总。
夏承玺也很惊讶,转头问茜茜,我是不是公司职员。茜茜自觉话说多了,连忙把夏承玺扯到别处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瞪了我一眼。
茜茜对我的态度,算是一落千丈了。如果不是几年的朋友,现在的工作也是她介绍给我的,江老阴的死,跟我也有关系,我恐怕会跟她断交了。
我看着他俩走向前院,在快到前院时,夏承玺把茜茜的手从胳膊上拿了下来,想必也不想,让前院的宾客知道他俩的关系。
看的出,夏承玺的心不在茜茜身上,对茜茜的态度也有些冷漠。
这个夏承玺跟秦一魄长得那样像,真的没有一点关系吗?
我见他俩去了前边,心里犯起嘀咕,刚想转身离开,好找个房间休息一会。没曾想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差点没撞到他身上。
这个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细长的一张脸,下巴还向外翘,两撇小胡子,眼含奸险之相。他浑身上下,给人的感觉阴气很重,这是在白天,要是在夜里,会让人以为是鬼的。
我被他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刚要说对不起。
没想到,他也把一张名片递给了我,我有些哭笑不得,拜托大爷,你都土埋半截子了,不会也学人家把妹吧?
“我知道江老阴是被鬼吸了精魄,我是泰国的将头师,跟江老阴也算是朋友,如果那个鬼出现,你打上面这个号码,就可以联系到我。”
他的中文很蹩脚,果然带有泰国的腔调。但我还是听明白了,我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接过他的名片,原来这个老头叫牧森,怪不得身上的阴气比鬼还重,原来也是个常年跟鬼打交道的人。
牧森见我接过名片,也不再多说什么,可能他也是嫌说中文费劲吧,冲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等我再次回到灵堂时,在前边没有见到夏承玺,看来是走了。
那个牧森倒如幽灵一样,在人群中出现几次,后来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到了晚上,宾客们都回去了,江老阴早年丧子,膝下就茜茜一个孙女,更没什么兄弟亲人,所以灵堂里到了晚上,孤零零地就剩下我和茜茜给江老阴守灵。
原本茜茜是不爱搭理我的,但是经历了上次的事,可能是晚上一个人守灵害怕吧,居然也没撵我走。
灵堂里两旁摆满了圈,屋子里挂满了孝幡白布,正中一口漆黑的大棺材,供桌上摆放着江老阴的遗像,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我有一搭没有一搭地往火盆里扔纸钱,茜茜见没有外人,也坐在一旁休息,这一天全折腾她一个人,确实也怪累的。
后半夜时,我跟茜茜都打起了瞌睡,因为明天出殡还得有茜茜事,我劝她去里面躺一会,我困的时候,再叫她出来。
她嗯了一声,冷着脸起身去灵堂后面的房间,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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