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怎么能不去呢,方老师人那么好,何况咱们借的书还没还呢。”我看了一眼桌上那本摄影集,上个星期方老师借书给我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转眼竟然说人就没了。
“哎,”白宁放下指甲油,坐到我身边,“可是我听说,方老师死得可惨了,据说第一辆车撞倒方老师之后,后面一辆车接着就从脑袋上碾过去了,直接……”白宁面目狰狞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
我稍微想象了一下那画面,推了白宁一把:“你哪里听来的?”
“中文系的钟寻啊~”。我一脸茫然。“就是学校最有名的那个校报记者,你也不想想,死无全尸,连谁撞死的都不知道,换你,你能心甘吗?”白宁说的煞有介事,换以前我才不会放在心上。
“安啦,大白天不会见鬼的,我们去献枝就回来,”我不以为然。
白宁最后还是决定和我一起去,随后露珠她们回来了,随便聊了聊就各自洗漱上床了。
躺在床上,忽然摸到床头一个圆圆冰冷润滑的东西,是外婆给我的玉,刚刚洗澡就把它取了下来,想到外婆的嘱咐,我又把它带好,它到底对我有什么用,也不是护身符,否则我被敲门鬼掐脖子的时候就给显灵了,想到差点死掉为保小命竟然和一只色鬼做了交易,幸好他只是要我的血。
血?我差点忘了今晚就要给他第一滴血,看看手机,才十点,还有两个小时,看来不能睡了,睡过头就糟了,他让我向鬼神起誓,违背誓言可是会被万鬼吞噬的。无奈,我只好拿手机看小说熬到零点了,这个坏习惯只有大一的时候才有,大二基本都改掉了,我泪流满面,如果再见能否跟那只鬼打个商量,让他到点叫醒我。
好不容易熬到零点,我已经极度困乏了,勉强打起精神,轻手轻脚摸了把美工刀拿了戒指去了卫生间。
寝室里面没有针,直接用美工刀割手指的话,我想我的手可能会废好几天,只好在小臂上下刀,结果只割出一寸血线,我一咬牙,用力过猛,血一下子就冒出来了,慌忙拿戒指接了一滴,地板上也滴了好几滴血,如果被白宁她们看到,估计以为我要在卫生间里自杀。
戒指吸收了我的血液,蓝宝石幽暗的冷光里似乎也带了一丝猩红,我看到一线黑色从戒指里钻出来在我面前化成一团黑雾依稀的人形。
我正想问他有何贵干,他却先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的手臂抬起来,然后头低了下来,我大吃一惊,他这是嫌一滴太少想直接吸血吗?一念起,我立即想把手腕挣脱,结果他竟然严厉的呵斥了我一声:“别动!”
而我居然真的不敢动了,等待的不是以为的吮吸或利齿,冰凉湿滑的感觉滑过伤口,止了血也止了痛。
他,他竟然舔了我的伤口,给我治疗!对着一团看不清的黑雾,我自然不会有什么暧昧的感觉,只是有点惊讶。
“为什么啊?”我问出了我的讶异。
“以后不要随便让自己的血流出来,你的血对所有鬼物来说都是一个诱惑。”他慢慢吐出一句。
“哈?那大姨妈怎么办?”一时口快,想捂自己嘴巴已经来不及了,他没立即接话,我想如果他有脸的话一定满脸黑线,过了一会才说:“那不一样。”
“哦。”
“明天,去给我的戒指买个盒子。”他又说了一句。
“哦,那你要翻盖的还是滑盖的?”我潜意识里一直只知道他是鬼,直接把盒子当棺材,脑子一抽直接回了这么句。
“呵呵…”又是他阴测测的标准笑声,“不如你猜猜看我喜欢翻盖还是滑盖的,买错了可是有惩罚的。”话音一落,整团黑气突然向我扑来。
“啊、”我条件反射直接闭上眼睛,双手一挡,等了半天也没感觉,一瞧,那只鬼早就没影了,只能对着洗漱台上的戒指瞪了一眼。
然后拿卫生纸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又用水冲了一遍,纸也没有丢进垃圾篓,而是从侧坑冲了下去。我准备洗洗手去睡觉,无意间瞥了下镜子,突然看到一张七孔流血的脸,只一眨眼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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