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峰见他为难,就自告奋勇道:“好了,别发愁了,先让锦生留在我这儿。只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二弟对闻进升早有嫌隙,兄弟,这件事你可要处理好啊!”
柴小冬左思右想,觉得兄弟情义是牢靠的,要顾就得先顾这不牢靠的,把闻进升拿下再说。
打定主意,跑了几条街,买了陶钧爱吃的枣泥糕,香酥鸡,外带一瓶青梅酒,回去商量搬走的事。
陶钧忙了一天,饭也没好好吃,肚子里正在唱空城计。这时,隐隐的香味飘了进来,他放下笔暗喜:香酥鸡!
门被推开,酥香肆意散开,柴小冬端着食物走了进来,陶钧情不自禁的弯起了嘴角。“呵,都是我爱吃的,那酒是什么酒?”
柴小冬扬起瓶子道:“是青梅酒,都说它好喝不会醉。”
陶钧伸出指头点了点,“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笑容却满是愉悦。
本是无心说笑,却一针见血的戳中了柴小冬的心思。他尴尬的僵了一下,故作不满,“二哥,你怎么这么说,枉费我跑断了腿过来慰劳你。”
“好啦,快快过来吧,我都快饿死了。”陶钧走向桌子,坐下拉起了袖子。
柴小冬大步走了过去,从托盒里拿出酒菜,摆上酒杯,边倒酒边说:“二哥先吃点儿垫垫,每天这么忙,饭也顾不上吃,这心怀天下先把自己搭进去了!”
陶钧摇头浅笑,心里却觉得开心,夹了一块鸡放入口中。果然酥香滑嫩,美好的滋味从舌根绵绵的蔓延到心里,这不止是一道美味,更是柴小冬自己的关怀,让他的心暖,手暖,浑身都暖。“来,小五,陪我干一杯。”
小五,从前陶钧就是这样叫他,现在屋里只有他们,纵情一下也无妨,“好,二哥我们干!”
喝完一杯,柴小冬瞅着惬意的陶钧,试探着问:“二哥,你觉不觉得身边应该放个人,如果有个细心可靠的人照顾你的起居饮食,我和大哥都会放心的多。”
陶钧一偏头,挑起了眉毛,“找个人,你什么意思?”笑容不觉收敛。
“哦,是这样的,二哥可记得锦生?”
锦生?陶钧缓缓的点头,眼中还是盛着疑惑。
“二哥初担大任,繁忙操劳,需要一个细心的人照顾,正好锦生无处可去,我想……让他来照顾你怎么样?”
陶钧听后,神色缓和,重新笑了起来,“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想给他找个去处,锦生啊……他还算聪明懂事。”抓起一块枣泥糕,咬了一大口道:“只要你觉得合适,那就带过来吧。”
柴小冬松了口气,心想第一步是成了,可接下来这个真不好开口。给陶俊夹了一块鸡,又满上一杯酒,打算再喝几杯慢慢说。“二哥,这枣泥糕怎么样?我啊,就想念宝婶做的枣泥糕。你记不记得,咱们帮忙凿枣泥儿,总是用枣子打仗,最后被撵出去。”
“是啊,是啊,咱们北方的大枣才好吃,现做的枣泥糕,那个味儿啊,现在可吃不到了。”
“哈哈哈,二哥你知不知道,宝婶说你长得白,长得好看,是因为你爱吃她的枣泥糕,我也想变得俊一点儿,所以才回回跟你抢。”
“嘿,你这个黑秤砣,现在总算如愿了吧。”陶钧呵呵的笑了起来,止都止不住。
“哈哈哈……”笑声方落,柴小冬挑起眉毛,迟疑的瞅着陶钧,“二哥,如今咱们都是大人了,你更是贵为比肩王,不比从前要时时黏在一起,我看……”
唇边的酒止住,陶钧斜眼睨着,等着他的下文。
“二哥,是这样的,我打算搬出去住,这样耳目也能更广,也更显得咱们公私分明。”
酒杯“砰”的一拍,陶钧厉叱,“搬出去?住的好好的,你要搬到哪去?”
“暂时搬到莲玉的酒肆,等城南的药庄收拾好再搬过去。”
“酒肆……”陶钧握紧酒杯,垂目低喃,“何必着急搬,等药庄收拾好再搬不是更好?”说着,斜眼去瞅柴小冬,目光里透出一种锐利,探寻,质疑,失望,还有愤怒的前兆。
柴小冬拉起他的手,温声解释,“二哥,早些搬晚些搬都是搬,凡事当机立断总是好的。”
陶钧缓缓勾起嘴角,松开了杯子,把手背上的温热推开,“当机立断!”嘲讽的一哼,“不用这么麻烦,先是酒菜叙当年,再把锦生弄来照顾我,然后就要搬出去住。”转过头,满目失望和心痛,陶钧咬牙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悦来酒肆里住了谁,是闻进升!说什么都是假的,你要走不过是为了闻进升。”
“二哥,是有这个原因,但不全是!”柴小冬再次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握着。“你现在是比肩王,我这个左先锋赖在你这儿,确实不合适。”
陶钧脊背僵直,眉头绷的死紧,只能深深的吸气来拼命压抑怒火。“好,这件事稍后再说,你先出去吧。”
柴小冬紧了紧手心,挖心掏肺似的说:“二哥,你别生气,你不是不明白,在我心里你的位置无人能及。闻进升,他和你是不一样的。”
“出去,马上出去。”陶钧的声音低沉缓慢,却更让人胆颤心惊。
陶钧正在气头上,柴小冬只好放手,惴惴不安的走了出去,才将房门关起就听到一阵杯盘脆响。二哥对闻进升的反应这么强烈,实在是他所料未及。该怎么办才好?柴小冬在门外踌躇不止。<!--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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