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生揪住将掉未掉的一角,涨红了脸低叫,“别,真的别在这儿,求你了求你了!”
求我?全盛龙停住了,整个身子死死压着锦生,捏起他的脸来看了看。小人儿紧张的急喘着,鼻子眼睛都有些红,确实是吓飞了魂儿的模样。那一瞬间大胆的想法真是过瘾,不过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吓吓这小子也就得了。
“你要是不想在这儿呢,也行。晚上过来给我暖被窝,要不然……你就给我瞧好吧!”
锦生慌慌张张点头,忙不迭提好了裤子。
“什么人?”随着叫声,远处有人接近。
锦生瞪圆了眼睛:这声音听着耳熟?他瞅了全盛龙一眼,见他脸色有些发青。
全盛龙松开锦生,往外推了一把,“去,把他引开。”
锦生拉好了衣服赶紧钻了出去,只见齐云峰弯着腰,正在捡那堆珠串子。
“齐大哥!”锦生压低了声音,却还是激动的声调拔高。
“锦生?!”齐云峰直起身体,扭头一看,随即欣喜道:“怎么是你,太巧了,我正到处找你。”
“齐大哥你还好吗?”锦生跑过去,拉住他上下看了看,听说他被圣王幽禁,现在看来精神还好。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没有受欺负吧?”
锦生怔了怔,马上弯起了嘴角,“没事,我还好。”他猛然靠近,声音极低的问:“柴大哥他……真的?”
那急切的充满期翼的目光,让齐云峰脸色微变,不由支支吾吾起来,“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还要等瑾王回来。”
锦生双眼黯淡下来,眼角垂的仿佛要哭。“好,我等,要是他死了……”哽咽的只能在心里想:我一定会给他报仇,让权晟清兄弟死无葬身之地。
齐云峰莫名不忍,上前抱了抱他,“保护好自己,三弟一定也希望你过得好。”
锦生“嗯”了一声,重重点了下头。
……
陶钧终于归来,打下鹿州的瑾王大军,在百姓的簇拥欢呼下穿过街市,瑾王骁勇善战的威名广为传播。据说这一战圣王大喜,还要在祭神台亲封“比肩王”呢!
陶钧整顿兵马之后,风尘仆仆的赶去祭神台,向圣王复命、受封。
地藏王庙前的一片旷地上,有座七尺高的祭祀高台,这便是锦川府的祭神台。今日高台上红幡高挂,中间摆着圣王的明黄座椅。
台下四位副王就坐,其它从官依次而立。他们正在等待,等立功而返的瑾王前来受封。
终于,侍官高叫,“瑾王驾到!”
随着声音散远,一身玄青的陶钧携风而来,走到台下单膝一跪,“属下陶钧,不负圣王重托取下鹿州,圣王得天庇佑,天寿永享!”
权晟清哈哈大笑着走下祭台,洪亮的笑声宣告着他的得意和愉快。他双手拉起陶钧道:“瑾王快起来,有你一日便是天佑我圣国!”
这番盛赞,众人听了不知什么滋味,陶钧却觉得虚伪恶心。如果我死了想必你还要开心许多,一想到柴小冬,他的心就疼的如同刀剜。于是,陶钧撤回双臂,低头后退两步。
权晟清无不意外的感觉到了这种疏远,陶钧从没这么明目张胆的冷淡他。他的眉头微微抽了一下,笑容也有些僵硬。他转身,率先走回高台。
“陶钧,你大胜有功,本王今日加封你为‘比肩王’,意为同本王比肩天下,共举圣国大任,为本王分忧,谋苍生福祉。”
陶钧缓缓抬头,深深吸气,修长的身躯挺得劲松一般。比肩王?真是可笑,一山怎能容二虎,这哪里是加封,分明是扣了我陶钧好大一顶帽子。从此以后,我要是不对你马首是瞻唯唯诺诺,你就要用这顶大帽子来结果了我吧!
冷笑着迈开脚步,缓缓踏上高台。陶钧来到中央甩开衣裾,咚的跪在了地上。他将双臂举过头顶,其声朗朗道:“陶钧领封,谢圣王厚爱,愿为圣王分忧,赴汤蹈火。”
权晟清将一面旗幡放在陶钧手上,再放上“比肩王”的红木令牌。陶钧紧抓在手站了起来,冰冷的眼睛直视着权晟清道:“谢圣王,圣王大恩陶钧铭刻于心!”
权晟清莫名惊寒,声音都跟着泄了点底气,“比肩王忠心可嘉,这点儿奖赏不过是实至名归。”
陶钧转过身来,朝着台下亮出旗幡和令牌,众人起身聚到中央,齐齐跪拜道:“比肩王,恩义齐天,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陶钧微微扯动嘴角,看着恭贺的茹王,敬王和谦王。你们已经在偷笑了吧,现在你们随便丢一块转头,就能置我陶钧于死地了。
齐云峰着急的看着陶钧,那双眼睛里的苍凉和绝望,映着大红的喜幡,众人的喧嚣道贺,格外的让他心痛。他恨不能长出翅膀来飞到陶钧身边,告诉他三弟没死,他在等着你绝地反击。<!--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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