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次日,穆左隽早早带着护卫来了。
他从王府带来了治伤秘药,不敢直接拿给闻进升,就先送到闻芮菁那里,趁机表达了一番爱屋及乌之情,结果得知闻进升没在府中。他不由得想,脸伤了还要出门,这么要紧,难道是因为宫里那件事?转念又想,闻进升回不来才好,收拾柴小冬,那才是老天相助!
俗话说:耗子出洞,准没好事。管家竟然亲自过来,说隽亲王相请一叙。
柴小冬歪着头,盯着管家那张老鼠脸,心说叙个屁啊叙,谁个跟他有交情,仇怨倒是有一把。
明摆着黄鼠狼给鸡拜年,他自然是没有好气,横了一眼道:“等着,我说句话就来。”转头拉着小勺进屋,命他留下,看情形办事。然后出了屋,跟着管家闯龙潭虎穴去了。
来到上次落水的廊子,八个劲衣侍卫立在两侧,柴小冬不由得想,莫不是要故技重施?!
管家见他停住,露出一脸讥诮,“柴爷,您快些进去吧,让亲王久等咱们可担待不起。”
柴小冬扫了他一眼,大步踏进了亭子。
李路扬声通报,“亲王,柴小冬到了。”
穆左隽恍若未闻,歪在石桌上悠闲的剥着葡萄,赏琉璃宝石似的举着,慢慢剥完,吃进了嘴里,才朝李路摆了摆手。
李路捂嘴轻咳,朝柴小冬走来,“柴爷,最近外头有些流言,很是不着边际,说什么您的镯子丢了和亲王有关,您那镯子不是落湖里了么,不会是真丢了吧?”
和亲王有关?柴小冬眯了眯眼,心说李路你个老东西,可真会栽赃嫁祸。想了想,决定静观其变,于是盯着他道:“那镯子确实丢了!”
“你确定?”李路又问。
柴小冬勾起嘴角,“我下水找过,确实没有!”
穆左隽突拍案而起,吊着眼睛嚷嚷起来,“笑话,你不会水,又如何能找到,分明是一派胡言,故意污蔑本王……”说着掀飞了手边的葡萄,砸在柴小冬腿上,染了一片紫色的污渍。
柴小冬脸色一沉,握了握拳。
穆左隽的眼睛长在头顶上,哪里看得到。他一指李路,“让人下去捞,捞上来重重有赏!”
柴小冬深深吸气,冷笑着问:“要是捞不上来呢?”
“捞不上来本王陪给你,可要是捞上来了……你污蔑本王的罪,可要好好算上一算。”
柴小冬微怔,这狂妄的语气,这早有安排的一切,再一瞥李路,那双浊黄的眼里也尽是得意。他顿时感到不妙,污蔑亲王,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未及多时,下水的人就找到了东西,呈了上来。穆左隽举着镯子问:“这是你的没错吧!”
柴小冬张口就答:“正是!”
穆左隽忽而一笑,双眼亮的像只偷着腥的猫,他朝亭外招了招手,立刻走进来一个学究摸样的老头儿。他走上前,拿过镯子反复验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回亲王,这镯子是个赝品,也就值几十两银子罢了。”
柴小冬张了张眼,‘他’送给闻进升的贺礼,怎么可能是假,‘他’冒着性命之危去捞的,又怎么可能是假。这分明……就是个圈套!他扬起头,微微一笑,“亲王,这对镯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因为我的镯子不可能是假的!”
“大胆柴小冬,你污蔑本王故意打落你的镯子,现在当众给你找了回来,发现你以次充好还死不承认。怎么,你这是打定主意要讹诈本王喽?”
讹诈!柴小冬早料到他们会扣个罪名,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讹诈,讹诈的是你们吧!”他横眉怒目,向前一冲,两柄钢刀立时铮擦在胸前。
“来人,把他押到官府去!”穆左隽退到侍卫身后,得意的摇开扇子,仿佛在看网中之鱼。
柴小冬按住那两柄钢刀,正要发作。刹那间,脑中闪过昨天看过的账目,里头有一项以物抵款,数目庞大足有百两,更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交易的对象是佟铮!
他缓缓卸了内力,隐隐觉得时机未到,至少要见了小勺弄清这件事。如果自己的怀疑没错,那么穆左隽闹得越大越好,自打耳光的事才有看头!
……
柴小冬被押到公堂之上,却像个局外人冷眼看戏。
县太爷对大驾光临的亲王,讨好巴结都来不及,审案那根本就是走个过场。
人证物证俱在,呈在堂上,“明镜高悬”之下,惊堂木一拍,两侧衙役敲棍,高呼“威武”。
县太爷端正官帽,似模似样的厉喝,“犯人柴小冬,还不跪下。”
柴小冬呵呵一笑,扬声问道:“我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跪!”
穆左隽冷下脸来,在扶手上敲了敲。“大人只管用刑,这人皮厚无赖惯了,这样审他是不会认罪的!”
县太爷一听,有些僵硬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亲王所言有理,对付泼皮无赖自然要严刑伺候。”他朝两侧衙役招手,“来呀,犯人藐视公堂,先打十大板……”说完讨好的朝着穆左隽,低声寻问:“您看……这……”
“好,先打十大板,看他还嘴不嘴硬!”
柴小冬一听,立刻就气炸了。混账县官,哪有如此审案的,权贵官府沆瀣一气,怪不得会有那么多土匪,乱党。“穆左隽,你也配当亲王,真是狗都比你有种!”
“你说什么?!”穆左隽气的脸色发黑,暴跳如雷道:“再打,再加二十大板,看他还敢如此……如此羞辱本王。”
柴小冬被压在地上,正要开打,突然被一道洪亮的声音叫住。
“且慢……”只见一个健壮却不粗壮的汉子脱了上衣走了出来,“来人,帮我拿着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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