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李路一见情势,转头跑去喊人。
闻进升侧身一挡,心下震惊不小,想不到这人真敢打,还是下了老拳,要不是自己学过西洋拳击,未必招架的住。于是也不再留情,双臂一锁,抬脚踹了过去。
柴小冬侧身退避,借势翻了一圈,解了手臂转回身,朝他胸口又是一拳,“疯?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疯!视人命如草芥的杂碎……”他脚步紧逼,接连几拳,又迅又猛。
闻进升连连抵挡,却还是挨了一下,不由朝地上滚去。
“住手!快拿下他……”李路赶来,后面呼啦啦冲上一群护院。
吓呆的小勺猛然惊醒,跳着脚冲朝柴小冬喊:“少爷快跑,快跑……”
顷刻间,护院们围住了柴小冬,他回头一看,闻进升已经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他锐眸一缩,冲上去摁倒在地,翻身骑上,拉开拳头道:“我的镯子不是东西,我的命不是命,我兄弟都是滚土的牛粪,就你们金贵!”
闻进升架住他的攻击,刚要一掀,恰好柴小冬被拽开了,他心惊胆战的松了口气,微微撑起了身体,“柴小冬……你这个疯狗……”他怒骂着,狠狠抹了下嘴角。
李路赶紧上前,把闻进升扶了起来,偷眼一瞧,他嘴角淤肿一片,眉头皱的死紧。于是代为主张道:“把他拿下,押去送官……”
“哈哈哈……堂堂闻爷,被我柴小冬揍了,这可是锦川府最大的笑话了吧,有种你就送啊,反正咱的名声是臭不可闻,闻爷你可要跟着沾光啦!”
“柴小冬,你这厮……”李路气的吹胡子瞪眼。
闻进升压着怒火,缓缓掀起眼皮。柴小冬被一群护院摁在地上,却还挑衅的瞅着自己,咧着大嘴讥笑。
“柴小冬,你闹够了没有……”他忍无可忍,大步上前,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蠢货,真想一拍两散?后果你担得起吗,你老爹,你柴家,一家子脑袋搬家的事儿,你扛得了么?”
柴小冬屁股一疼,脸色一变。听他的口气,他们之间的买卖,远不止合作那么简单,竟能牵连到自己一家的生死?!抬头瞅了瞅闻进升,那张挂了彩的脸很是严肃,看得出是在极力压抑着怒火。
“闻爷,饶了少爷吧,他醉了,真的……”小勺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腿,“看在老爷的情面,您息怒吧,求您开恩啊,闻爷……”
闻进升拧眉,扯腿一闪。“你家主子是烂泥扶不上墙,你就是再求又有什么用!”小勺哎哟一声摔在旁边,只听他道:“怪就怪你家老爷糊涂,把自个儿的性命交到这个败家子儿手上,再这样下去,用不着他浑折腾,我就是割肉放血也要断了这牵系!”
说完,他锐目一抬,徐徐环视四周,“都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事不许声张,要是有一点儿风声传了出去,在场的都给我小心了!”
李路凑上前,斜着柴小冬问:“东家,那他怎么处置?”
“不知死活的东西,让天收拾去吧!”他挥手撤了护院,打算离开。
李路真是不死心,这么大好的机会,还收拾不了柴小冬,真是叫人窝火。“可是东家,他伤了你……”
“就凭他……”闻进升回头,瞥了柴小冬一眼,“你觉得我会跟醉鬼较真儿,那不是和他一样犯浑么。”
柴小冬突然惊觉,现在还不能脱离闻进升,穆左霖,神兽骨,他想弄明白的事还太多。“闻进升……”见他脚步一顿,继续说道:“你说你不浑,可有些事你不是没看见,而是根本没想管,我是怎么落的水,大家心里清楚,出口恶气也不过分吧。你要是因为今天挨打记仇,就不算个男人!”
“够了!柴小冬,自己把人做好吧!”闻进升喝斥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柴小冬瞅着那背影,挺拔端正,他心里混乱的想,为什么他吃了亏,却没有收拾自己,这事儿越想越悬心。还是说……他等着秋后算总账!
“爷……爷你怎么了?”小勺拽了拽他,僵直的指头抓的人有点儿疼。
柴小冬摇头,叹了口气,“没什么,我看应该没什么事了。”
“你说什么啊,还没什么事!”小勺吸着鼻子,两眼红红,“闻爷要是真生气了,咱们全家就完了!”
柴小冬一惊,“这是什么意思,他又不是当官的,还能一手遮天?”
小勺愣了一下,无奈的说:“是啊,你都忘了!”他拽住他往回走,边走边讲,“少爷我告诉你,从前老爷就说,咱家原先的药材买卖,是提着脑袋做暗的,有了闻家做靠山以后,这才顺风顺水,后来大娘嫁进来帮衬,渐渐做大了正经生意。大娘之所以非要分家,就是想把原先的底儿洗了,把正经家产分给大爷。至于咱们,只能捡人家不要的风险继续做,可老爷说了,沾了暗行一辈子都洗不脱,这买卖才是一家生死荣辱的根本。跟着闻爷,他让咱咋办,咱就咋办,没肉也管饱油水,可是你……”小勺抬头瞅他,一脸的沮丧。
柴小冬眉目一沉,从小勺的话里,嗅出点不寻常的味道来,到像是和自己的胃口呢,“这事儿你怎么没早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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