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无可装,无需再装!就是这么简单!
一直到了晚饭时候,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玉喜才悠悠然“转醒”。
扈妈妈等人侍候玉喜喝了药,玉喜便借故将人都打发回去睡觉,只余她母亲陪伴。
孔氏坐在床边,一手端着去苦味的糖水,一手抚摸着玉喜的小脸,几欲垂泪,她闺女怎么这样苦,才以为摔了一下摔出来的是福,却没想到还摔出个羊癫疯……还是在今日这样重要的场合发病。
“阿醺啊,你不要担心,娘亲一定会找大夫治好你的。若有罪,娘亲替你来受。”她目光里有担忧,有害怕,却又坚定,若是能由她受,这罪她定替闺女承受。世上不计任何付出的人,唯有父母。
看着她的眼神,玉喜忽然愧疚起来,明玉喜是孔氏的亲生闺女,她怎么可能从玉喜一出生,就当做一枚棋子来看待。或许,今日之事是有意为之,但孔氏绝不是不顾闺女一生幸福的人。
她相信孔氏,却也得亲自证实,才能不心留芥蒂。她一直觉得,这世上很多事,都源自“想当然”和“不去问”,她是一个就算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的人。
“娘亲,孔薰是谁?我和她……长得很像吗?”
听见玉喜说出孔薰二字,孔氏手中的碗晃了一晃,白瓷勺子磕碰在碗沿上,清脆一声响。
“阿醺你怎么知道孔大小姐?”孔氏看着闺女冷肃的脸,一时有些担忧,或许她早该告诉她,不该瞒着她。这毕竟关系的是闺女的一生幸福。
玉喜躺在床上,显出伤心的神色,“是吴嬷嬷告诉我的,她说,今日只是一步棋,娘亲,阿醺是棋子吗?”
孔氏忙摇头:“不不,你怎么可能是棋子,你是娘亲最贴心的小棉袄啊!”
“那为什么今天你非让我穿那杏红色且绣着杏花的罗衫?那不是孔大小姐最喜爱的颜色样式吗?难道不是想让阿醺仿照她吗?”
孔氏她有些惊讶,她知道闺女自从跌入洗兰泉醒来之后是有些不一样了,有时候很聪明,聪明到她都怀疑阿醺不是自己闺女了,她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其实她本不打算告诉闺女,只愿她永远喜乐,无忧无虑。可如今闺女既已知晓,也由不得不说了,更何况,告诉闺女,说不定这事还有一线转机。
“孔大小姐,单名一个薰字,是已故的前任衍圣公嫡长女。她曾是整个青州的女子最高的羡慕和向往。才冠青州,艳绝曲阜,八个字足矣。”
玉喜知道,衍圣公孔家不比其他豪门贵族,千年勋爵之家的衍圣公府,又是衍圣公的嫡长女,自然是孔府千娇万宠爱的掌上明珠。论身份,或许比不上公主郡主,但若论起尊贵,公主郡主们却不一定比得上她,天下读书人的至圣先师后人。这一重身份,是谁都无可比拟的。
提起大小姐,孔氏的目光有些飘远,当年她也是这万众羡慕者之一。只是,她的目光迅速暗淡下去,“只是,天妒红颜,大小姐不到十六岁便故去了。你和大小姐,长得并不十分像,只是今日穿一样的衣衫,梳一样的发式,才会有那么四五分像。”
“那今日的衣着?”玉喜继续追问。
孔氏转头定定望着衣架上搭着的杏红衫裙,上面用银线绣着杏花,烛光中,杏色花蕊若隐若现。
“这颜色和款式花样,都是孔大小姐最喜爱的。”
“那我的名字,也是为了进孔家而取?”这句才是她最想问的,虽然这具身体不是她的,但她也不愿明玉喜是颗棋子。
提到这,孔氏倒有些惊讶,也有些生气:“这怎么可能!娘亲不过是觉得孔大小姐是公府嫡女,千金万贵,又美丽有才气。娘亲希望你像她一样有贵气,才给你取名阿醺,同音不同字,娘亲希望你能同她一样荣华富贵无虞!”
贵气,只贵不福,又有和意义。还不若她的名字,玉喜,玉喜,遇之则喜,承之则吉,无论万事!<!--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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