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窈转过头,眼前是一个身穿锦衣,相貌魁伟的年轻男子。他上前一步小声道:“王妃娘娘,太子殿下有请!”
她转头一看,身后正是那天慕容琛出现的酒楼,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抹飘逸超脱,玉树临风的身影。
她跟在男子后面,边走边问:“你是太子身边的人吗?他为何常常出现在这里?”
男子态度恭敬:“回娘娘,卑职是殿下的贴身侍卫白骕。这座酒楼是裴太师所开,因离皇宫较近,殿下闲暇时常来此小酌一杯。”
这位裴太师,肯定是就是裴漓的父亲裴照了。原来他不仅拥有高官厚爵,还经商营业,左右逢源。
酒楼内部装饰得华丽富贵,桌椅阁架不是紫檀就是花梨,瓶壶杯盏非金即银,尽显这位天朝太师的豪气阔绰。
可她想起裴照陷害安康王一事,内心就反感,连带眼前的一切,都觉得充满了罪恶。
进了二楼一间雅室,里面兰麝芬芳,烛光晕淡。
慕容琛坐在窗前的锦榻上,窗外月明灯彩,晶艳氤氲,他的身子陷在光影中。
即便是静坐不动,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
他居高临下,将街景尽收眼底,才会发现自己的身影。沈舒窈想起刚才双手拿着羊肉串的情景,羞渐得无地自容。
上前敛衽一福:“弟媳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唤我来有何事?”
他俊美绝伦的脸上浮起一抹浅笑:“本宫当然是好奇,弟妹在这良辰美景之夜,独自漫步街头的原因了。”
她反问:“皇兄不也是独自一人在外面赏灯喝酒吗?”
他抿了抿嘴,指着雕花圆桌对面的椅子:“坐下一起饮一杯吧。”
她不敢抗命,慢慢来到桌前坐下,望着他斜躺在榻内的身子,内心有几分紧迫。
对方毕竟是太子,而且仅短短见过一两次。
慕容琛执起酒壶,她忙接过来:“我来敬殿下吧。”
她往琥珀杯内倒满酒:“这是我感谢皇兄救了我弟弟。”
他微笑着举杯喝了,接着她又满了一杯:“这是感谢刚才皇兄替我解围。”
最后,她倒满了第三杯,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这一杯是请求皇兄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要用毒箭刺杀晰王?”
慕容琛举杯的手顿住了,凝视她一眼,最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盏,脸色一片清肃:“因为晰王与安康王联成一气,势力茁壮,野心勃勃,严重威胁到了我的东宫之位!”
她默然不语,晰王确实有此心,可安康王并没有参与他们的盟约,置身事外也同样被打压。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才是他与裴照最根本的初衷吧。
她沉吟了一下,望着他道:“如果我劝晰王放下念想,你能保证不伤害他吗?”
他旋动着手中的琥珀杯,轻笑一声:“本宫自然希望他安分守已,这样大家都省心,可他早已走火入魔,谁劝得了?”
他的目光落到她脸上,眼中有怜惜之意,也有嘲弄之味:“他能在七夕之夜气得你离家出走,成亲半年了也不跟你同房,以你现在的地位,他能听你的吗?”
沈舒窈听他直言不讳,心头有几分恼怒,忽又觉得几分尴尬,最后,全都化成了丝丝酸涩,眼中隐现泪光。
转头望向窗外,对面的乐坊灯火滟潋,丝竹悠扬,隐隐传来一个女子的歌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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