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外音很大,司机透着后视镜,诡异得看了我一眼。
我感觉我的头皮有点发麻。
“我现在好不容易逃出魔爪,出来第一个打电话给你。”苏菀尔的声音陡然急转,激动道:“嘻嘻,我拍着她果照了,无毒无*码,回来跟你分享啊!”
我立刻感觉到眉毛上多了三条黑线,扭头瞅了一眼白蓝,她一脸面无表情。
苏菀尔喋喋不休,一个人在那头说得一身的劲:“好家伙,她那里器材真多啊,棒子各种规格的都有,长短粗细,什么小蜡烛啊,小皮鞭啊,肠液啊,拉珠啊。姑奶奶我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你跟她做了?”我小声问道。
“开玩笑!”苏菀尔咯咯直笑,再次变身为一只刚下完蛋的母鸡,“她要跟我玩**,还不让我走,我说好啊,那我们玩捆绑吧,然后她就把自己脱光了。机智的我啊,把她绑了之后就自己溜出来了。”
“那女的会点功夫,我根本打不过她,其实当时我都吓尿了,真怕晚节不保。”
我幽幽的叹了口气:“你不怕被她报复?”
“怕啥呀,出门我就把她拉黑了,绿城那么大,她来找我呀,找我呀,找我呀!”苏菀尔得瑟着,“你和蓝蓝在么,我马上到家了,回来我们玩斗地主啊!”说完就欢快的把电话挂了。
我又扭头看了一眼白蓝,她仍在神游,苏菀尔刚才说了这么劲爆的话题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怎的,我感觉今天的白蓝哪哪都不对,心里一定藏了什么事情。
当我们回到公寓的时候,“六万块”已经老早到了,坐在院子里拨弄着吉他,没事人一样,就是脸色还有些泛白。其实六万块的脸色常常都是苍白的,原以为是他皮肤白皙,现想来那种白皙是病态的,只不过之前没太注意罢了。那样一个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活宝,真没办法和一个身染恶疾,病入膏肓,快要驾鹤西去的人联系在一起。
我忽然有个诡异的想法,六万块是不是为了故意掩饰什么才这个样子的?
断断续续的琴声传来,带着淡淡的忧伤,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有那么一瞬,我觉得六万块没那么可恨了。
然而,只有一瞬。
琴声骤然停了,停得很突兀,像是将旋律生生掐断了一般,我猝然一惊,走到阳台上,看见六万块正仰着头,抱着吉他靠在院中唯一的一棵树上,闭着眼睛,修长的睫毛根根垂下,覆盖在眼睑上。
他久久未动,像是睡着了一般。我忽然有些慌了,怕他又像之前那样忽然停止了心跳,忍不住冲他喊了一声:“喂!”
许久,看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我才松了口气。
对上我目光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诧,不过一瞬,又变成了一滩死水。
小个子说他们要筹备新专辑,这两天果然没有闲着,从这周六的清晨,他们便开始了疯狂的练歌,从早到晚连口气都不带喘,练习强度近乎自虐,我曾一度以为他们已经走火入魔了。
房间的墙一直在震,连玻璃窗都在不停的抖,嗡嗡作响的。重金属摇滚乐搭配着他们鬼哭狼嚎,撕心裂肺的咆哮,犹如劈在屋顶上的一记记响雷,气势汹汹,提神醒脑……
唱片行现在这样不景气,也就六万块这样把钱当餐巾纸用的人才敢玩,不过,若他们的新专辑要真的出来了,这买的人究竟是有多疯?
小区物业的投诉信一打一打的,都是这两天投诉他们的,不知道六万块为了摆平这件事又花了多少软妹币,那些投诉信都被物业的那帮老头子老太揉皱了来擦翔了。
深更半夜,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提了一篮子臭鸡蛋过来往他们窗户上砸,连我们楼上都不幸中招。当我刚敷好面膜准备去阳台上吸取日月精华时被那颗臭鸡蛋命中脑门,粘稠的臭鸡蛋液顺着我的面膜纸滑落,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