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当柳尘晴两人走出马车的时候,就看到一人跪在府门外,身上穿的是一件残破的里衫,背上是一条条刺目的鞭痕,那些鞭痕似已结痂,整件衣衫几近被血染红,身影在这秋风中有些摇摇欲坠。
柳尘雪疑惑的看了眼,在望向柳尘晴,同样接到对方不明的目光时,心里疑虑有些重了,就率先走近前去。
待看清所跪何人的时候,柳尘雪低呼了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人,喊了句:“三弟。”
柳尘晴走上前,一双水眸看着那张近透明的俊脸,他的额头上渗了细汗,唇瓣上无半丝血色,那双往日狭长惑人的眼也在此时垂着,再细瞧那人背上那片腥红,柳尘晴双眉凝起,对着府门内喊道:“来人,开门。”
柳尘晴这一句话喊出,让跪在地上的柳尘阳身子一瑟缩,微微抬起眸看向她,随即整个人倒了下去。
柳尘晴慌忙地将人扶起,柳尘雪则手拿锦帕擦着那额头的冷汗。就在这时,红漆木门里传来一声咔吧声,紧跟着就是木门徐徐打开的声响。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气氛中带了些令人心颤的寒流,让柳尘雪身子抖了抖,扭头看向来人,她叫了一声:“爹。”
柳烨鸣没应声,泛白的剑眉在看到柳尘阳时拧了起来,刚毅的脸色没了往常的亲和,多的是阴寒,冷冷地说:“他怎么还在这?管家,还不把他给我丢得远远,我柳烨鸣没这样的儿子。”
话音未落,他身后便颤颤巍巍的走出一个年迈的老者,此人便是柳府的管家,他跪伏在地,许久都没有所动,搁在膝上的双手轻微的抖动。柳家三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打小就搁手里哄着的,柳烨鸣这么做,让他很难应承。
“爹,三弟随性惯了,爹何必动怒。”柳尘雪抓着柳尘阳有些冷的手,泪珠在眼中打转,对着不为所动的柳烨鸣说道:“爹,三弟都昏了,先让他就医吧。”
柳烨鸣目光清冷,铁了心的不松口,看向跪着不说话的管家,语气带些许威严:“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管家哆嗦着身子,给柳烨鸣重重的磕了头,说:“老爷,使不得啊!”
柳尘晴也附和着说:“父亲,请三思。”
柳烨鸣手指着昏迷不醒的儿子,脸色很是难看,说道:“他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居然打了你们大哥,还妄想让那女子进家门,真是被迷了心不成,让他走,就当我柳家没这人。”话到最后成了咆哮,那怒气让所有人心生惧意。
柳尘雪听了这话,怔愣住,双眼瞧了瞧老三的面色,心里叹了口气,父亲在气头上,根本就很难劝说成功。
柳尘晴蹙着眉,让一青楼女子进门,这是在给整个柳家抹黑,柳烨鸣这么做,也不无道理,三哥所做这些根本不是事。
就在这时,一句“老爷”从人群后传来,余音未落就是一阵咳嗽。所有人回望过去,只见柳尘风搀扶着徐氏走了出来。
徐氏有些恍惚,皱着眉头硬撑着昏沉的身子走近柳烨鸣,凹陷的瞳仁里蓄满了泪,眼下有些红肿,显然是哭过,她伸手抓住柳烨鸣的衣袖,泪夺眶而出,说道:“老爷,你要罚就罚我吧,是我教子不严,饶过阳儿这次吧。”
“你…你怎么跑出来了。”柳烨鸣一见她这样,急忙脱下肩上的披肩为她披上,说道:“快回去,这事你就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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