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这是最可行的办法了,可是我不这么认为,这东西既然能无端端的从警局,出现在这里,再送回去也是白搭,而且,青河只知道,我穿着这衣服被人陷害,却不知道,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有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穿着这套衣服,就坐在这屋子里,我不告诉他,就是不想让他心里产生恐慌,恐惧是会传染的,要是两个人都心生恐慌,六神无主,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我摇摇头,眼睛不去看手里的纸箱,说:“我出去把它烧了!”
青河怔了下,没多说什么,跟着我出了门。
到了外面,青河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看着我默默的点火烧了纸箱,他也点了一根烟,靠在一旁,借着火光注视着我:“说真的,我感觉你好像变了一个人,可是又说不出来。”
我沉默着没开口,看着眼前的火吱吱啦啦的烧着,心里一种莫名的忐忑。
真的烧了就没事了?我不知道。
“刚才我有种感觉,住在你对面的老板,就是被你杀的。”见我不说话,青河沉默了片刻,又道:“咱们那么多年的关系了,我心里清楚,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你今天看起来很反常,才给了我那个错觉!”
我心里猛然一突,猛然想到,那天去饭馆,饭店老板看我的神情,似乎当时的我在他看起来,就有些不对劲儿。
青河也感觉出来了?
可是我自己,却一点也察觉不到!
“有什么反常?”我回头看着青河问道。
青河皱了皱眉,打量着我的脸色,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
我扭过头不再理他,这不是说的废话么,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快把我折磨疯了,精神都要崩溃了,看着肯定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知道自己是在自我安慰,自己确实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只是自己差距不出来,这才是最让我感到压抑惶恐的地方,可是我不能再青河面前表现出来。
很快眼前的纸箱,烧成了一堆灰烬,看着火苗逐渐熄灭,我和青河才回到了住所。
当晚一夜无话,我和青河没多聊什么,就各自睡了,只是睡觉的时候,我内心很不安,关上灯,总觉得周围的黑暗深处,有一双眼睛,在暗暗的凝视着自己。
第二天上班脑子都是恍恍惚惚的,下班回家的时候,让我意外的是,警局没有再传唤我过去,一路上我都在想,是不是真的凶手被抓到了?所以不用我再去兑口供了,可是那套黑袍忽然出现在青河家里,他们就没发现档案室里东西丢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青河住所的时候,进了楼道,远远的就看到门开着,里面亮着灯。
我以为青河在家,可是到了门口一看,客厅亮着灯,里面却没人,而且,在进门的刹那间,我忽然房间的温度很阴冷,就像是进了冰窖一样。
有了昨晚的经历,我没多想,赶紧退到了门外,准备先离开再说。
我有种感觉,那套黑袍虽然烧了,可是事情还没有结束,那个给我寄黑袍的人,一直跟着我。
想想就有些不寒而栗,而且,自己搬到青河这里,很可能也会给他带来危险。
一想到这些,我边往楼梯走一边给青河打电话,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客厅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声响,那声音很小,可是我听到很真切。
我站住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那声音轻轻悠悠,像人以一种很奇怪的强调,在吟唱什么。
青河这小子在卧室里看电影?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鼓着勇气返回客厅,发现那声音是从青河的卧室发出来的,而且,越靠近青河的卧室,那种阴冷的感觉越重。
到了门口,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了,等到我完全挺清楚的时候,我顿时脊背发冷,额头也渗出了冷汗。
里面传出的声音,很像是自己的音调,而且,咿咿呀呀哼的是一种我听不懂的曲子,像是一种地方戏曲……
从小到大,我最不喜欢看戏曲,小时候,和爷爷在一起看电视,每当爷爷调换戏曲节目,我都会嚷着去抢遥控器,所以自己从来就没有学过唱戏,更何况是这种地方戏曲。
那一刻,我有种错觉,卧室里面有另一个自己,在咿呀学唱,而昨天晚上,青河说的那些话,是真的,饭馆老板就是我杀的,不是此刻精神惶恐的我,而是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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