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拈起桌边的一杯红酒,雷奥哈德摇了摇酒杯,却有些悲哀地发现不管自己如何仇视贵族,然而贵族的习性已经早已深入骨髓,和身体融为一体,再也分割不开。
突然,他将酒杯猛的往桌面上一砸,发出“咣啷”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吓住了一名想要上前搭讪的中年贵妇。雷奥哈德却也没有理睬的意思,快步离开了这个让他无比厌恶的地方,那样子就好像有看不见的鬼影追赶着他似地。
回到豪华的待客厅,六根提伏里大理石的圆柱,把一个长方形的宽阔大厅分隔成两部分。柱子上缠绕着常春藤与野玫瑰,它们在这—艺术为耽溺于**与饕餮的人服务的地方,发出一阵阵田野里才有的清香。沿着同样地悬挂和点缀着芬芳环的墙壁,矗立着一座座精致的雕像,焕发出裸体美的光彩。地板是用珍贵的木料镶嵌的,那上面有艺术家用极精美的技艺描绘的圣母还有众位天使迎接耶稣诞生的情景,不过那赤身裸体的媚态,很难让人相信这是用于朝圣的目的。
在大厅的内部,那六根大理石柱的后面,放着一张用最稀罕珍贵的大理石制成的圆桌。桌子周围放着三张又高又大的青铜脚的长榻。长榻上铺着名贵的紫毡,毡子上放着好几个松软的垫子。天板上吊着一架用金银制成的精雕细刻的烛台。它用辉煌的烛光照亮了大厅,同时发出阵阵醉人的芳香,但是这种甜蜜的香气,会使人感觉麻痹,神志昏迷。
然而坐在大圆桌面前的,正在与一位客人交谈的,正是路德维希家族的族长,也是他的父亲——莱茵方伯·肯·路德维希公爵(rheingraf·ben··ludwig)。
见到莱茵方伯公爵的儿子走过来,那位客人知趣的告退了。莱茵方伯公爵微微点头以示告别,这才转过脸直视着自己的儿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父亲,我想要参军。”雷奥哈德直接就说。
“哦?”这位相貌威严的中年人,脸上的单片眼镜闪着锐利的光芒。他的浓眉不由自主地向上耸动了一下,面部又恢复了平静:“年轻人,有活力是件好事。我会和你叔叔说一声的,让你去他的部队服役。我想国防军里会有适合你的位置的。”
“不,我的父亲。我不会去任何和路德维希家族有关系的部队去服役的,也就是说,我参加的军队,是冲锋队。”
老公爵皱起了眉头:“你是指那些由无产者、**和贱民组成的打手队伍?”
“是为了德国未来的钢铁组织。”雷奥哈德根正道。
“雷奥,你要知道,你是一名贵族。贵族是上层社会的代表,是要有体面地。你如果整天和那些社会渣渣混在一起,迟早会堕落。”莱茵方伯目无表情的说。
“父亲,我受够了整日的无所事事和应酬,每天都要和那些散发着铜臭味的该死的犹太富商和下贱的斯拉夫狗腿子打交道。我已经决定了,我要离开家族,自己出去闯荡。”
“无聊的话多在家里练习魔术!”老公爵的语气变重了,不悦的神情显示出他已经有些生气了,“每日的魔术练习难道还不能让你收心吗?”
“反正无论我再怎么努力练习,继承家主位置的也只会是大哥罢了。本来一个家族里就不需要两个会魔术的人,这样只能使另一个孩子沦为平庸之辈,难道不是吗,我的父亲?”
“狂妄!”老公爵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瑟瑟作响,“是谁准许你这么和你父亲说话的?你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吗!”
“我的父亲,请你不要这么生气。不过我的心意已决,现在任何的说辞已经不能改变我的想法。我只是想要拯救自己的国家,而希特勒,我们的领袖,他才是唯一的希望。”雷奥哈德坚定地回答。
“你要清楚你这个决定会带来的后果。”公爵沉声说道。
“我已经决定了,不再回头。”
两手空空的离开了路德维希城堡,雷奥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古堡,再无留恋地离开了。他很清楚,从今以后,他与路德维希家族再无一点关系,他现在,叫做雷奥哈德·本·路多文(leonhard·ben·ludowing)。将自己的族姓ludwig改为ludowing,这意味着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和路德维希家族再无半丝关系,这等于被路德维希家族彻底的除名。从此以后,他不再是贵族,不再是路德维希家族的二少爷,只是一个饱含一腔热血的自由的青年人罢了。
“以后的路,你自己去走吧。”回想着父亲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雷奥的脚步走的越来越坚定了。
“父亲,我会证明给你看,这样才能拯救我的祖国!”
热血的青年,为自己的理想插上了翅膀(wing),即将展翅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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