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妈妈拼命摇着头,如何也不信真的是她的事败露了,眉剑冷笑一声,也不想再费嘴皮子,让两个婆子将人按在长凳上,长长的竹条就打了下来。
竹条做的又细又长,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竹节,婆子下了大力打下去,蒋妈妈养的娇嫩的皮肤上立时就破了皮,渗出血来,有下人提了盐水进来,婆子手一抖在桶里泡了泡,又一竹条打下去,蒋妈妈再也忍不住,惨呼起来。
她从葛二太太进门起就在身边伺候,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处,只觉得疼痛一直从头顶到脚尖,痛的她想大喊,想打滚,却被人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眉剑看到蒋妈妈只是大喊却半个字也不说,皱起眉头,“泡辣椒水,这个老东西要是还不说,就索性打死了,再禀了葛二太太,让牙婆将她的儿子女儿一家人全都卖了去,听说那小孙子倒是聪慧的紧,想必能卖个好价钱。”
蒋妈妈听在这里,仿佛有道雷劈在她头顶,炸的她浑身打个哆嗦,她们要卖童哥儿,她们要卖她的孙子,想到童哥儿那张乖巧的小脸,蒋妈妈再也顾不得,大喊起来,“我说,我说,你们不要卖我的孙子,我什么都说,什么都告诉你们。”
听到这里眉剑松一口气,总算是说了。
“是焦妈妈,葛六太太身边的焦妈妈。”蒋妈妈挣脱婆子从长凳上爬起来,跪在眉剑脚边,“她们以为派个眼生的小丫头给我传话我就不知道是谁,其实我早就打听了个清楚,她们真拿我当傻子,不弄清楚是谁在背后,我怎么肯轻易将书信交出去。”
一开始知道是葛六太太,她也是吓一跳,葛六太太平日里看起来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居然也会用这种手段,真是人不可貌相,若不是那个婆子信誓旦旦的说看见焦妈妈,她怎么也不会相信。
“她们只说让我将二太太藏的那些书信偷出来交给她们,就会想方设法将我们一家带出去再改头换面,给我们脱奴籍,买间院子和几亩良田,再给童哥儿请个好的教书先生,我这才肯答应。”
她也知道这样是对不起葛二太太,但只要想到葛家败了她们也没了活路,才会铤而走险,她活了这把年纪,死了也没什么可怕,可是她的孙子才四岁,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也跟她们死在一起,他这样的聪慧,理应身在官宦人家,好好读书出人头地,如今投胎在她家已经是千错万错,不能再这么年纪轻轻就死了,他应该有一个好前程,而不是一辈子当个奴才。
蒋妈妈嘴唇哆嗦着想要再说两句,却突然有人推开了屋子,她抬起头,看见来人顿时瘫在了地上。
葛二太太,是葛二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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