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夷并不约束女子涉政,更何况赵聪之事,本就关系到燕云歌,是以她开口,北夷王并未因此不悦或者斥责,相反还带了几分兴趣地问道:“倾城,你还有不同的看法?”
燕云歌点了点头,此刻她的眸光沉着而自信,唇角始终带着一抹清浅的笑意,不急不缓的开口道:“以奴婢对赵聪的了解来看,他找上煜王爷,分明是存了挑拔大王与王爷之间兄弟感情的心思,不管王爷答应或是不答应,这都是个挑拔离间的契机,即便不会弄的大王与王爷兄弟相残,至少能将水越搅越浑。”
说到这里,燕云歌顿了顿,眸子看向窗外,自嘲的继续道:“他最擅长的是挑起人与人之间的猜疑,试问大王与王爷,或与尔朱将军互相猜疑,北夷势必会起动荡,而一手造成这种局面的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燕云歌的话,令北夷王与张王后,皆惊出一身的冷汗,相较而言,拓跋煜所流露出的情绪则是惊奇,并不是觉得燕云歌的一番话危言耸听,而是觉得,她小小年纪,看事竟是如此的极端,偏这种极端的发生率还极高。
拓跋煜失笑摇头:“赵聪只怕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我转身会将事情告诉王兄,精于明哲保身之道的人,不会让自己卷进任何纷争中,要做到这一点,除了有多远避多远外,还要做到习惯将事闷在肚子里。偏我不是赵聪所期待的那一类,不过尔朱舅舅老谋深算了一辈子,却还是着了赵聪的道。”
北夷王听了拓跋煜的话,思绪一下子便明朗起来,他目光看向燕云歌,露出少有的期许道:“看来你心中已经有计划了,那我们要如何做,才能不动声色的反将他一军。”
燕云歌闻言,却是狡黠的一笑,看向拓跋煜:“煜王爷,赵聪对您的期待那么高,你可不能令他失望。一万金可不是个小数目,推了怪可惜的。”
拓跋煜本是个心思玲珑的,瞬间就会过意来:“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具体要如何做,才能让赵聪信以为真?”
“主动提出帮他寻人,并告诉他,关于他对大王的那一番说辞,是掺了谎言的,要求他说实话。如果他提到我在清心庵静养之事,你就告诉他,当初尔朱应雄父子攻进燕都,将清心庵里的一众人尼姑及寄住的女眷全部充为军妓。”燕云歌提到清心庵时,神情便冷凝了几分。
张王后听的心儿一跳,面露疑色的问道:“倾城,那你是如何避过沦为军妓命运的?”
“我是被父亲遗弃的孩子,多年来一直寄住清心庵,每次是母亲和大哥悄悄到庵中看我,当时北夷军攻进燕都之前,大哥带人去清心庵接我,师太认为我的容貌太容易招祸,将我换了男装打扮,并用炭灰抹黑了我的脸,可在逃亡中,我与大哥失散,辗转被尔朱应雄手下的士兵抓获,充为了奴隶。”
燕云歌半真半假说道,因为煞星之命,而被父皇遗弃这事确实是真,是以她此刻的神情,并不是伪装的伤心,而是真正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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