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歌没料到一向不屑汉文化的北夷人,竟然会拿这七出之条做为理由,不过有这个人开了头,接下来的事情,更好办了。她侍立在张王后身后,垂眸敛气,唇角却是微微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旁的人或许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礼部侍郎的身上,唯独拓跋煜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张王后身侧的燕云歌身上,她脸上是诚惶诚恐的表情,唇角却勾起丝丝屡屡的笑意,这个笑意是从说起七出之条时,才有的,难道小丫头的突破口就是七出!
张丞相毕竟是政场老手,礼部侍郎的话音才落,他立刻抓住七出之条这个突破口,原本废尽思量要说的话,这下更有理由。
只见张丞相手一伸,指向礼部侍郎,怒斥道:“你这在暗示大王,王后无所出,正符合七出之条中的无子,废后有据可依,有理可循吗?”
那礼部侍郎和气的一笑,眸底却迸出讥讽之意:“张丞相果真尊礼守法,还请大王下旨废后。”
张王后虽然没有心机,并不代表她笨,自张丞相开口,她便明白了张丞相了暗示,却不想那礼部侍郎咄咄逼人,她气愤的起身,刚要开口,燕云歌却急急上前一步扶着她,提醒道:“娘娘,您身子弱,切不可动怒。
经燕云歌一提醒,张王后马上想起自己如今身体不适,立马配合着,装做无力跌坐回椅子上。就在这时,只听拓跋煜失笑出声,在这一瞬间极为安静的议政殿中,便显得很是不合时宜。
北夷王早因礼部侍郎拿七出之条来逼他废后之时,他已是气的怒火中烧,这会见拓跋煜笑,便强忍着怒气道:“三弟,你笑什么?”
拓跋煜闻言出列,行至那礼部侍郎身旁立定,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道:“王兄,臣弟一时失态,还望王兄莫怪。其实臣弟是笑礼部侍郎,没有学透汉文化,便在此卖弄,若传出去,只恐贻笑大方。”
北夷王原是怒气攻心,一时也没细想旁的,此刻听拓跋煜一说,顿时恍然,心下大悟的同时,怒极反笑道:“好,那你就好好纠正纠正礼部侍郎的错误。”
“是,臣弟遵命。”拓跋煜抱拳应下,随后侧首看着礼部侍郎道:“本王记得,七出之条中的无子,是指妻年五十以上无子,听立庶以长。况且王嫂今年不过十八,母后当年生王姐是十九岁,以无子为由要王兄废后,这理由太牵强了。”
拓跋煜话中的‘妻年五十以上无子,听立庶以长,疏义据此认为,年四十九而无子,未合而出,其实男子大多一妻多妾,即便正妻无子,过继庶子到名下抚养即可,因此而休妻的极少。
况且拓跋煜也点明了,太王后十九生长女,张王后如今不过十八,同时也在暗示众臣,张王后与北夷王成婚也不过两年多,比起太王后嫁先王四年才生女,要说废后,怎么也得张王后过了十九岁再说才是。
太王后没料到拓跋煜会跑出来搅局,此刻她一双眼逆射出阴戾如刀的恨意,若眼光能杀死人,拓跋煜只怕要死上无数回了,他却无视太王后仇视的目光,只微笑看着那礼部侍郎。
这礼部侍郎也不是省油的灯,无子这一条说不通,他眼珠子一转,忙又道:“七出中的无子咱们暂且不说,就说说七出之条中的妒吧!”礼部侍郎说到这里又是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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