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接着道:“我当时昏迷不醒,父皇为了救我,便答应了他的条件。白,是我母族的姓氏,子煜是我的字。在山中易容成白子煜,不过是为了避免麻烦。月氐是隐世之族,向来不管世事,若让人知道夏国太子是月氐大长老的徒弟,难免给月氐带来些麻烦。”
他说到这来,月秋璃忽然就想起了一些事儿,八年前,他初入凤凰山时,好似的确是身子不太好的样子。而且在凤凰山中之时,也总是闭门不出。却原来都是在禁地之中么?
那失忆的事儿……她正想着,慕容宸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四年前,我体内的毒才化解了大部分。可记忆却一直未曾恢复,直到……直到凤尧国破之时,我不知为何就忽然恢复了记忆。你可知,我那时有多恨我自己么?”
他早就知道魏国攻打凤尧,是为了逼凤尧交出小公主凤鸾歌。凤尧曾派使臣向夏国求助,父皇不知是何意并未答应,或许是信了那句‘凤乱天下’?
而他,却是从未在意。
待他想起之时,正是凤尧国破之日,他发了疯一般带人赶到了凤尧,七日七夜未曾合眼,赶到之时却只见到被战火焚屠之后的死城,残垣断瓦、横尸遍地。
而那个总是笑盈盈,睁着一双透亮的眸子看着他的丫头,连尸体都已不知去向。没有人知道,他那时的绝望,他从未那般恨过自己。
月秋璃默默的听着,心里却是翻过了千帆浪,从她两次重生,到慕容宸泽的失忆和恢复记忆。
这一切,竟好像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一般,巧合得让人心慌。
“泽哥哥,你体内的毒……”
“已经无事了,不要担心。”摸了摸她的脸,他轻声安抚。
抿了抿唇,月秋璃知道他不愿意说中毒这事,每次提起,都是一语带过。可从上次在墓中的样子,就知道定是还未彻底根除的。
她沉默了片刻,微叹了叹也不再多话,只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这个男人,这八年必定过得很苦。
那血池她泡了三个月,已经觉得生不如死,他却泡了好多年,还要承受毒发时的痛苦和失忆的折磨以及恢复记忆之后更深的绝望。
“傻丫头!”似是察觉到她的情绪,慕容宸泽勾了勾唇,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
月秋璃也微弯了弯唇角,不管如何,现在他们还是相遇了,这或许已是上天最大的仁慈了吧。
她又叹了叹,“我刚回去的那两年写了那么多信给你,却一点回音都没有,我还以为……若我早知道你是失了忆,不管怎样我也会去找你。”
是啊,头两年她总是会写信给他,可却从来没有收到过他的只言片语,她还以为他已忘了她或是有了其他的人?可没想,他的确是忘了她,却是逼不得已。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发现抱着她的男人身子那一瞬的僵硬。
“你写过信给我?”眸子里似有水凝冰,他有些不确定的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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