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孩子都在嘲笑她,说她是傻子,她已经被抛弃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来接她?
可她不信,虽然三岁之前的事她都已经忘了。
她只是静静的,倔强的等待着,从三岁一直等到了十岁。
十岁生日那天,她抱着娃娃坐在孤儿院的门口,看着院门口那条通向远方的路,从早上直到天黑。然后,她相信了,没有人会来接她,她只是个被抛弃的没有人要的孩子而已。平静的站起身,看也没看一眼,将手里的娃娃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平静的背后是多深的疼痛。她逼着自己不要去看那个娃娃,因为害怕多看一眼,就丢不掉了。可她告诉自己,从此以后,她要重新生活,不再去想那些生命中不存在的人,直到她有能力找到他们的那天。
恍若又经历了一次被遗弃和漫长的等待,月秋璃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只是觉得心好痛,痛的像要崩裂开一般,痛到她在梦中哭了出来。
睡梦中的月秋璃泪水打湿了苍白的小脸。直到一双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肩,试图将她从梦魇中唤醒。
月秋璃猛的一颤,睁开眼来,却撞进一双乌黑如墨玉一般的瞳眸。那眸中有莫名的幽芒闪烁,她清晰的看到自己倒映在那墨瞳之中,苍白如雪的脸上全是绝望。
月秋璃喉间哽涩,她再次闭上眼,深出了两口气,才从噩梦中回过神来。
“月儿可是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白子煜坐在床边,看着又重新闭上眼的女子,娇艳的小脸此时雪白一片,微颤的睫毛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珠。
月秋璃霎的睁开眼,水亮的杏眸中杀意浮现,“白子煜,这个时候,你似乎不应该在这里?”
“月儿这般直呼我的名字,怎么,生气了?”她眼中的杀意没有遮掩,白子煜当然看到了,却只是淡淡的一笑,“月儿在气什么?”
月秋璃冷笑,拥着被子坐起身来,语带嘲讽,“白子煜,你是把我当傻子?你三更半夜跑来我的闺房,难道我不该气么?还有,你把安秋她们怎样了?”她看向外间,今夜是安秋值夜,这边这么大声响,她却没反应,定是被这人使了手段。还有隐在暗处的安心竟然也没出现?
“不过是让她们睡的沉些罢了,你总不愿意让人看到这个时候我还在你的闺房里吧。”仿佛没看到她的杀意,也不在意她的嘲讽,白子煜依然是那副温柔清疏的样子。
紧捏着手中的被子,眼睫低垂。月秋璃心知他说的不错,不管是不是她愿意的,可若被人看到这个时候他在她房里,别人只会说她不知检点,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男女不同之处,多不公平。
心里对白子煜实在是恨极,可她却不能真对他动手,先不说她是不是他的对手。单是以他的身份,若在她这里出了事,她怕是难以交代的。她极力压制住想要杀了他的念头,抬眸直视着他,“白子煜,你到底想要如何?昨日还一副欲杀我而后快的样子,现在又装成这样有什么意思?”
“月儿觉得我想如何?”白子煜不答反问,毫不避讳她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似要看进她的心底一般。
月秋璃呼吸一窒,微移开眼,不知为何,白子煜看她的眼神让她心慌,那绝不是因为月秋璃对他的爱慕之心,这种感觉,更加深刻却又不知如何言说。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眼前的白子煜和月秋璃记忆中白子煜不太一样。以前白子煜从不会多同月秋璃说一句话,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她眼前不经意又冒出昨日里他那诡异的模样,那双毫无人气的眸子,还有环在他身上的银蛇。
莫非,白子煜真的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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