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奴婢是在自己的房里。。”坠儿依然不知该怎样编排下去。

小星上前抓起了坠儿的一只手腕，呵斥道：“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小蹄子在作祟！要不是当日有六姨太出手相救，你早就被五姨太剁吧碎烂扔出去喂狗了！枉六姨太和月光苑里的姐妹们对你都这般好，你竟然敢在我们背后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你还是人吗！”

坠儿听见小星的责骂，想起来我往日对她的好处，再加上出于对我的愧疚，瞬间泪崩瘫坐到了地上哇哇大哭，嘴里连声道着：“对不起。。六姨太，对不起。。对不起。。”

“你还有脸面在这里对六姨太说对不起？你随着恶人作恶多端，就算是你现在暴毙当场，恐怕阎王爷见你在阳间的种种恶行也都懒得收你了！”小星气愤难当越说越骇人，几句话就把那坠儿吓得差点哭抽了过去。

“坠儿我问你，你究竟是被何人所指使？又是怎样对我下药的？”事已至此我也不愿多费唇舌。

坠儿此时已经泣不可抑，哽咽了好一阵子才缓了过来，回答道：“大爷，六姨太，请救救奴婢的爹娘，救救奴婢的弟妹吧！”说完扑上前来止不住地磕起了头。

小星一把拉住了她斥责着：“你这又是要做什么？难道你欠主子的还不够多吗？还想要主子来为你做些什么？”

“小星，去帮大爷和我倒杯茶来。”我见只要坠儿说一句小星就不住地责骂，所以只能先把她支开。

小星刚要回嘴，这时梅妈妈端着药碗正好走了进来说道：“大爷，六姨太该喝药了。”

连星应了下来，从梅妈妈的手中接过了药碗递与我。我看着这苦得难以下咽的褐色药汤子，一时也顿住了，皱着眉努着嘴下意识地往旁边挪着。

梅妈妈扶了一下我，复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坠儿，淡淡地说了一句：“六姨太，这药虽苦但却能治病养身，可若是不喝恐怕病就永远都甭想养好了。”

我知道梅妈妈的意思，遂由着这话说了下去：“是啊，要想病快点好我就必须得喝得这诸多的苦药，即便是再苦，我也还是侥幸地活着，可怜的是我那两个无辜殒命的孩子，他们的心苦啊！他们才是真正地苦！”说着说着，情到伤心处眼泪便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滴滴落在了药碗中。我泪眼朦胧地看着汤药，一鼓作气地举起那碗，将其中苦涩一仰而尽。

坠儿看在眼里，悔在心里，伸出手自己开始掌起了嘴，还口口声声地苦喊着：“都怪奴婢，奴婢该死！都是奴婢对不起大爷，对不起六姨太，对不起您的孩子。。”

我连忙叫梅妈妈拉下了她的手，深感惋惜地说：“坠儿，你可知当初我为何冒着不惜与五姨太翻脸的结果而执意地救下你吗？”她不解地摇了摇头。

我接着说道：“那是因为你的眼睛看起来清澈干净，像小星，更像我自己。我那时希望你能像小星一样，同样能有一个相对安稳、明净的生存环境，希望能让弱小的你有一个家的感觉，所以我出手救了你。不过我真的没有想到，就是因为我的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日后竟演变成了我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坠儿，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曾慢待过你，也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现在只想说，你真是让我太寒心了！”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苦痛，悲情地哀鸣起来，为了惊动更多人，我只好用手帕堵住了嘴巴轻声地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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