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娘子。”
从阮容认下为婢的那一刻,她的行为很有婢女风范,这一点让钱雅很满意。她大方道:“为了你们的安全,这几日跟着我吧。汐儿,你先教她们规矩。回去后,阿言去——”她刚停顿了一下,阮容忙道:“针线房。”
“嗯,针线房,食宿按次等婢女来。”说完,钱雅又对阮容道:“你跟我一起住。这个家里,唯有饮酒的食宿和我一般,待你能做饮酒一半的事,我就将你的食宿提至首等。”
阮容忙道:“我们姐妹还在孝中,不用这么麻烦。”
身为婢女还想守孝,那守的也是主家的孝。钱雅不会那么大方地让她守重孝,却也不为难她,勉强道:“那好吧,食宿先按末等,衣按粗白布单做。阿容,我不可能让你们俩着麻服,这是底线了。”
“阿容明白。”
事情谈妥,晚上姐妹俩仍挤在昨晚那张床上。阮言悬了一肚子的问题,终于一一问出口,阮容细细解答,阮言方把心放回肚子里。
阮言心安了,阮容却叹道:“我问了,救我们的那个阿来,是大娘子和饮酒去年外出救回府的。他还有个阿妹,非常娇柔的阿妹。二郎和大娘子讨要阿来妹妹,大娘子不给,二郎就趁大娘子不在抢人,被大娘子拦下两次。”
说到这,阮容柔夷蒙面,久久不能言。
“然后呢?”
阮容拿来了手,吸了吸鼻子,隐瞒了当时的惨状,只是道:“还能怎样?第三次,二郎挑了大娘子救不到的时候,把人抢走了。大娘子得了消息回府时,阿来阿妹已跳河。阿来去找二郎报仇,被阿梦打到快断气。大娘子气得拿鞭子抽二郎,最终,二郎主出现,想小事化了。大娘子答应,前提是杀了阿梦。”
想到阿梦那张死人脸,阮言打了个冷战,问道:“那阿梦怎么还活着?”
“因为二郎求饶,他们互许承诺,阿来活着,阿梦就活着。若是阿来死了,或者将来因二郎而死,饮酒就立即取了阿梦的项上人头。后来,医者救了三日,保住了阿来的命,这事,也就这样了。下午,我问大娘子,阿来的仇怎么办。大娘子说,人活着,她就全力去护,人死了,她已经得了好处,自然不追求了。”
“好处?什么好处?”
阮容答:“我和阿姊的归属。”
阮言嘟囔了句:“我们俩好人家的娘子,凭什么就归她们了……”
不管怎么嘟囔,事情已有了定论。七日后,宋氏随王敦离开,依依惜别之际,宋氏留了一些财物给姐妹俩,算是最后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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