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燕九不语,手法利落地把那些黑色棉线挑出来,包在手帕里,放回身上。这个东西,不用说,就是凶手杀人的证据,但具体是什么还不好说,只好留待备用。
“棉线,贾氏从凶手身上抓下来的。”
阿澈恍然:“一定是她挣扎的时候抓住了凶手的衣服,那凶手就是个穿着黑色棉衣的人了,他是……”
忽然一拍脑袋,惊呼:“燕九九,你的意思是,贾氏是郭安杀的?!”
郭安恰巧就有一件黑色的棉袍子,这两天他们正在试探贾氏,贾氏已经把他出卖了,他也有杀她的理由!
燕九冷然挑起嘴角:“其实根本不用分析衣服,看屋里的样子,就知道是贾氏自己开门把凶手放了进来,那人能面对面地掐死她,而不惊动我们,可见不是外人。咱们院子里最有可能杀她的,不是郭安是谁?”
“难道郭安已经知道咱们装鬼试探贾氏了?可我手脚很轻啊,我回去的时候他也睡着,没醒啊!”
“那也许是装的,心里有鬼的人都睡不安稳的。你吓晕了贾氏就回去睡觉了,他趁你睡着,起来敲开贾氏的门,掐死了她,又布置成她自己上吊的样子,再贼喊捉贼,假装发现贾氏上吊,只可惜也许时间不够,这屋子里简直是破绽百出。”
“可是……他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他就不怕咱们怀疑么?”
“他就是不怕。”燕九点点头,冷哼一声,“因为他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好欺负的姑娘呢。”
阿澈忍不住打量着燕九,这丫头浑身上下都透着精明,真不知道这两个奴才是哪根筋抽着了,竟想着要害她?这个郭安,恐怕就快要倒霉了。
趁郭安没回来,两人走出去关好了门,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郭安终于带着衙门的仵作来了,仵作身边还跟着一个衙役,燕九一瞧,正是前几天她去衙门销案的时候见过的一个。
仵作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番,便收拾好了东西,向燕九道:
“死在天刚亮的时候,是自己上吊死的。”
后面的阿澈听了,立刻瞪了眼睛,还真是应了燕九的话,这仵作明显在胡说八道嘛,敢是收了郭安的银子?
燕九笑笑:“天刚亮啊……你说天都亮了,大清早的,什么事也没有,她怎么会想到寻死呢?”
说着,目光往郭安和那仵作面上扫去,郭安微微垂首不语,仵作被她这么一看,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他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竟会有这样凌厉的眼神。
“许是她半夜睡不着,想到了什么也不一定,你们自家的事也不是我的说清楚的,是吧……”
燕九点点头,又道:“哦,那请问仵作大人,她真的就是自己上吊死的?她屋子里的东西丢了,我怀疑昨晚可能遭了贼。”
“这个……”仵作微微犹豫,眼神朝郭安瞟了瞟,“是上吊死的无疑,至于贼的事,你得跟这位衙役大哥说了。”
燕九便转向衙役:“还请衙役大哥做主,将我家中搜上一搜,也许能找出些线索也说不定。”
衙役正犹豫,燕九已摸出块银子塞进他手里:“小小敬意,请两位吃酒。”
衙役一乐,暗道这小丫头倒是什么都懂得,当即一挥手便答应了她,从贾氏的屋子开始,一一翻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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