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孙二爷终归是走到了他身边,看着他供着身子拖着重物牵着马儿的样子。
“孙二爷,小的……赵乾……”赵乾气喘吁吁,突出的气都是白色的,鼻头早就冻得毫无知觉,就连那鼻涕都挂在上头,自己都不知道早已经结了冰。
“好,这一趟,知道咱们去干什么吗?”孙二爷双手背后,眯着眼睛看着远方,孙二爷年岁三十二三的样子,倒是留着一嘴自认为很有造型的山羊胡须,大拇指上,带着一枚碧绿的扳指。
“恩……知道~”赵乾知无不言,他也想和这位二爷多寒暄几句,只可惜,这重物早就将他压得没那么长的气去说更多的话。
“如果能平安回来,这扳指就是你的了。”孙二爷翘着大拇指在埋头苦干的赵乾眼皮子底下这么一晃悠,赵乾一愣,这才吸了吸鼻子,依依不舍的看着孙二爷朗笑两声,连扳指带手都一同自然的背在身后。
第三日的时候,东北林子都已经消失不见,来时的路踩下的脚印也很快被大雪扫平,呈现在眼前的是寸草不生的山脉,远远看去,竟然人感觉,这是雪太大覆盖了林子,还是这里本就寸草不生?
连绵雪山,宛若让人忘记了这是东北,而是来到了长白山的某一处最高的山脉之上,连绵起伏,除了白色的雪,再无任何颜色,这种感觉,给人一种不管走多久,都永远逃脱不开这永无止境的白。
“大家都是经常出来的人,切不可盯着那远处看太久。”孙二爷提醒了一句,好像这个队伍里,只有赵乾是新添置的组员,这句话也是提醒他,在一片苍茫大地上只有白色的时候,看得久了,会让人没有安全感,这样的感觉加深,会让疯狂,而且,最怕的是,当你脱离这一片雪域时,你很有可能会失明。
赵乾听到这句话,一抬眸迎上了孙二爷的双眼,那意思很明显,是在对他说,孙二爷在关心他,这种感动来的有点没出息,但是对于赵乾来说,出头之日似乎很快就来了。
“大家分一分自己的物品,马儿恐怕无法前行了,我们只能徒步走进去了。”
孙二爷抬眸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峰,好像我们要舍弃这马,因为我们要爬上去。
赵乾卸下马背上和自己身上的沉重物品,揉了揉早就勒出血痕的肩膀。
稀里哗啦一阵过后,人人手上都有一把手枪,一把铁砂长杆枪,铁砂枪是东北这边比较多见的枪支,里头塞上火药,外面塞上铁丝和沙子,使劲捣实在,这一点,有点像当今的散弹枪,射击覆盖面积大,但是威力绝对还不如一杆钢珠枪。
所有的东西,大家都整理成了一个双肩背包挂在背上,赵乾看着最后只剩下一张包袱皮儿的情景,顿时急了,为什么他连个手榴弹都没有更别提是枪了,那种地方诡异的很,要是没什么防身的玩意儿,赵乾真的没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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