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热闹,反倒是月蝶舞沉静,她坐在那仿佛入定,根本没有理会四周的人。奇怪地是她这般安静,却总若有若无地汇聚各种好奇打量的眼光。特别是夙沙潋阳和夙沙潋晨两兄弟的目光,两兄弟总是在有意无意之间望向她。貌似关心,却又隐含着别样的情绪。
月蝶舞对他们的眼光也习惯,不像上两次那般反应大。她安安静地看着舞台上的戏,感伤着自己。自己何尝不是一名戏子,至少如今她算是个合格的戏子。
宴会过大半,突然有人提议道:“皇上,听说肃王爷吹得一手好箫,能否请王爷献上一曲?”
听到这个建议,月蝶舞不禁皱眉,循声看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家伙做这样的提议。夙沙潋晨善箫和笛两样乐器,可自从轻羽宫贵妃去世后,再也没有吹奏。他这样说,不是找死吗。结果月蝶舞看到那张脸更是郁闷,原来这提议是夙沙潋晨的四弟——夙沙潋雾。
月蝶舞立即摇头起来,那张和年少的夙沙潋清一样的脸让她觉不舒服。人相似,做事却如此鲁莽。她对夙沙潋晨的答案有些好奇,便柔柔地看向他。
坐在皇帝下手位置的夙沙潋晨听到这个提议,只是微微一笑,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倒是在月蝶舞好奇打量他的时候,嘴角上扬,竟然答应下来。
这一下让月蝶舞微微错愕,随后听到说他要用清幽来吹奏,更是让她感到惊讶。好奇瞬间变成怀疑,暗想他这是在做什么。
还没等月蝶舞想清楚夙沙潋晨的目的,又听到夙沙潋晨让自己和她合奏,月蝶舞惊讶地更是半天回不过神。好不容易回过神,自己面前已经出现清幽。
月蝶舞此时有些被恶整的感觉,恼怒地用力掐夙沙潋晨的手。他们两个从来都没有合奏过曲子,这不是明白地为难自己。
“别乱,我吹的谱子,你一定会。”夙沙潋晨低声说道。
月蝶舞疑惑地看着他,心里没底,早已盘算一会出丑怎么收场。刚坐好,月蝶舞在晃眼间无意撞上夙沙潋阳的目光,分明看到他愤然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悔意。他察觉到月蝶舞的目光,随即变得柔和。月蝶舞赶紧收回杂乱的心神,拨弄着清幽。
那箫声撞击到竹子上,清脆婉转,准确地在众人的耳畔回旋而去。这样的功力,不是那些宫廷中普通的乐师可以相比的。
第一次月蝶舞对夙沙潋晨产生敬佩,这家伙原来还有如此才能,真是想不到。在月蝶舞的脑海里,夙沙潋晨就是个野蛮王爷。
不过多久,再次惊讶于夙沙潋晨的能力,这次是因为曲子。他吹奏的曲子是自己上次在梅影院新谱写的曲子,没想到他居然会吹奏,而且还如此熟练。难怪他说自己一听就知道怎么弹。
这首曲子是在月蝶舞思念夙沙潋清的时候谱写的,饱含着她对他的向往。被夙沙潋晨这样演绎,月蝶舞感到里面的丝丝甜蜜,贪恋着夙沙潋晨,带给自己的温柔。
幽静的箫声渐渐掺入清幽的琴声,悠扬中带着几分羞涩,但如同冬日中的竹林晨雾,美丽而有朦胧。而这晨雾中,少女正在和自己心爱的男子倾诉自己的思念。那般温柔,那般美好,让人不禁憧憬和向往。
场下的人随着音乐的抑扬顿挫,呈现出各色的表情。痴迷的、惊艳的、迷恋的、妒忌的表情纷纷揉碎混在一起。他们的心随着这些音符起伏,憧憬那曲子里面描绘的场景。
月蝶舞侧目和夙沙潋晨对望的时候,仿佛看到夙沙潋清的样子正逐渐变成夙沙潋晨的样子,在曲子进入尾声的时候,二人影子完美地重合在一起。月蝶舞心下一惊,额头渗出汗珠,有些惊慌。
该谢场的时候,月蝶舞依旧坐在那,惊骇地瞅着夙沙潋晨。直到夙沙潋晨把她叫醒,她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
夙沙天华的眼光游离在月蝶舞和夙沙潋晨之间,幽深的眼眸中饱含的羡慕和期盼。但是不知为什么,月蝶舞第二次撞上他的眼神时,却见这位老人的眼中更多妒忌和怒火。月蝶舞大大地不解,不明白这是怎样的心态。随即她挥走自己脑子里面的胡思乱想。
满满的酒就在面前,月蝶舞不大想喝,怕自己一喝就醉。心想还是赖掉比较好,正想开口,酒杯已经被夙沙潋晨接过,一口喝完。
德妃十分不悦地瞪着月蝶舞,恨不得把月蝶舞吃下肚子。月蝶舞撇撇嘴,无视她的目光,坐回原来的地方,再次老僧入定,对周遭的环境不闻不问。
经过这样一闹,本应是风头最好的姚琇莹一下被人冷落,反倒是月蝶舞成了风头最大的。本身那些传闻就已经够多,这中间不少人就是为了看她而来,如今她又和肃王琴箫合奏恩爱如此。更是挑起别人对她的兴趣,想躲都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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