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晶亮的星眸划过浓烈的煞气,她扬起头,口气不善地质问:“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这个数,不能再多了。”
“不行,咱们哥几个忙活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逮着一只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伸出三根手指,红姑眸色中透出不耐,定声道:“再不能多了,要是不乐意,那就请便吧。”
两人对褚柏茹的质问充耳不闻,径自干着讨价还价的勾当,令人十分抓狂。
刀疤刘暗骂红姑老娘们抠门,可又没法子,只能压下不满,生硬道:“行,就给红姑面子,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肥硕的手从兜里掏出三锭银子,交到刀疤刘手里。褚柏茹清楚地看到三块十两的银锭子,从一只手,转移到另一只手上,不由大怒:“谁许你们买卖的!你们这是在犯法!倒卖人口是犯法!”
许是气过头了,许是怒极了,褚柏茹甚至忘了自己身处在什么样的时代,竟然用起了现代人的思维,来评判眼前之人行为的性质。殊不知,就算在法制健全的现代,仍旧有贩卖人口的恶行存在。
“哥几个,咱们走!”
待到人离开,红姑才缓缓走到褚柏茹的面前,言辞狠厉道:“姑娘,红姑奉劝你乖乖听话,这样红姑保证你吃香喝辣,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呸!老子不稀罕!”身体被绑成了粽子,动弹不得,褚柏茹脑子里只想把眼前的老女人撕碎,气得脸红脖子粗,直接吐了口唾沫。
“反了!反了,该死的小贱人!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红姑拿帕子使劲地擦脸,伪装的表情再也保持不住,龟裂出碎片,如同厚重的脂粉般“簌簌”剥落。
门外的护院,听到老鸨子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喊叫声,立刻冲进了柴房。
刀疤刘从春风楼的后门离开,跟在旁边的小弟,突然凑上前,不安道:“大哥,跑了一个。”
“什么跑了一个?”手里掂量着三十两银子,正思量着该去哪里吃喝玩乐,刀疤刘也没多想,不耐烦地问道。
跟班小弟猛地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道:“就是小的尿急,上了趟茅房的功夫,回来那丫鬟就不见了。”
“什么!丫鬟跑了!”刀疤刘目露凶光,大声地吼道。
知道出事了,手下也不敢懈怠,老实地点了点头。
漆黑的夜里,香兰拖着疲惫的身体,奋力地跑着,她醒来之后,费力地解开了手里的束缚,然后用发簪划开了麻袋,从里面爬了出来。只是,她才要帮小姐解开束缚,就听到外头有了动静,从窗户的缝隙里,她看到看守的人正好离开。
小姐还昏迷,她浑身无力,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法背动小姐,眼看着时间不等人,看守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平时小姐对她的教导,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审时度势,用最短的时间作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判断,不能盲目跟随,不能愚忠。
于是,香兰拼命地把眼泪忍回去,一步三回首,不舍地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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