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感觉怎么样?”罗云锦满眼惶恐,哭着问道。
枯槁的手轻轻地替儿子拭去泪水,罗大娘视线落在家里骤然出现的两位身上,朴实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贵人,云锦快点给贵人磕头!”
“哎,娘,儿子这就磕,你别着急!”
说着,罗云锦已经跪着转过身体,身体匍匐在地上,直接重重地扣了下去。
李慕白受宠若惊地后退一步,文质彬彬地抬手:“大娘,快让你儿子起来吧!”
褚柏茹向来不拘小节,没有李慕白的含蓄,直接上前,伸手就扯起罗云锦的身体,大喇喇道:“头要是磕破了,谁来照顾你娘?”
“小姐和公子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等小人的娘病好了,一定为小姐和公子鞍前马后,万死不辞!”罗云锦感激涕零,卑微过活二十几年,从来都不曾感受过被人尊重是什么感觉,情之所至,发誓保证道。
“这里有些银子,你先拿着去给你娘抓药。”不知何时,李慕白已经将写好的药方和抓药的银子递到了罗云锦的面前。
离他很近,褚柏茹清楚地捕捉到李慕白眼中的悲天悯人的情愫,不由感叹:医德贵重。
香兰被七斤纠缠一路,好不容易才赶到罗云锦家。
“少爷!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小的都在想,要是再找不到你,就准备去衙门找人了!”七斤刚进门就咋呼,褚柏茹循声望去,就看见香兰满脸怒容地瞪着说话的小跟班。
李慕白歉意地看了她一眼:“小厮平日跟在我身边,没规矩习惯了,还请褚小姐莫要见怪。”
“小姐,这家伙好讨厌,路上我都快被他烦死了!”香兰见小姐没事,心里纳闷旁边眉清目秀的公子是谁,嘴上去没直接问,反倒是抓着主子控诉七斤的“恶行”。
七斤觉得自己委屈,本来想反驳,却被少爷略带责备的眼神瞪了回去,只能悻悻然地垂头,闭嘴不言语,可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半个时辰后,前往青山书院的路上,男子儒雅斯文,女子俏皮秀丽,两人神情各异,共乘在一辆驴车上。
“嗯…啊…嗯…啊…”赶车的是淳朴的农家老大爷,扬起鞭子,抽打在驴背上,笨驴发出滑稽的喊声。
褚柏茹心里偷着乐,偷瞄“小鲜肉”局促的表情,忍不住恶作剧道:“还是本姑娘聪明吧,要不然估计你走到天黑都到不了!”
老大爷在前头赶车,听到后头小姑娘欢快的说话,情绪也受到感染,眉飞色舞地插话:“俺小老儿赶了大半辈子的车,不是拉货,就是拉牲口,还从来没拉过人,而且还是两个像画里走出来的姑娘和小伙儿。”
话糙,胜在质朴,真诚无虚伪。李慕白闻言,眉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露出不大自在的浅笑。
“哈哈哈……老大爷,你实在太有幽默感了!”褚柏茹闻言,肆意地放声大笑,调皮道。
她毫无束缚的欢笑声,跟旷野无边的郊外景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不由晃花了李慕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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