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气的眉头纠结成团，晶亮的星眸中隐约冒着邪火，这时候，无论谁对上她的眼睛，都会无辜被烧得体无完肤。

“香兰，他们骂谁呢！”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就是气不过，他们狗眼看人低。出门的时候，趁他们不注意，朝他们立在路边的牌匾吐了口…唾沫。”香兰耷拉着脑袋，俨然跟犯了错误的孩子似的，歉意道。

尤其是说道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还拖了好长的时间，才不好意思地将“唾沫”说出口。

“哈哈哈……”

闻言，褚柏茹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周围的人都当她是“疯子”，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不过，她完全不在乎，仍旧我行我素，放声大笑。

还是香兰实在看不下去了，也顾不上主仆尊卑，伸手直接将小姐的嘴捂住，汗颜：“小姐，你能不能别笑那么夸张！矜持，一定要矜持啊！”

“哈…唔…嗯…”嘴巴被堵上了，没法开口，褚柏茹眼角挂着湿润，用力地点头表示明白。

其实，她很想反驳矜持能当饭吃，能当被盖吗？可想想还是算了，大庭广众下，她若是再大放厥词，估计就真要被当成疯子。

“小姐，忍住了哦。奴婢要放手了。”

“嗯！嗯！”连续点头，嘴巴重获自由后，褚柏茹大力地呼出口气，朝着香兰翻了个白眼，抱怨道：“臭丫头，你想憋死你家小姐啊！”

“奴婢不敢！”香兰自知逾矩，连连弯腰请罪。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褚柏茹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挡住香兰弯腰低头的动作，严肃道：“行了，我又没真的怪你，就算我真的生气了，你也不必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难道之前我跟你们三个人说过的话，你当我在放屁啊！”

两姑娘家站在大街上讲话，本就扎眼，再加上褚柏茹语出惊人，更是惹来无数人的非议。

香兰心中感动之余，还有种深深地无力感，因为她很懊恼，桑菊和小翠能够做好的事情，为什么她就做不好，还惹得小姐生气，真是太笨了。

褚柏茹就觉得纳闷了，这些人真那么闲吗？走个路还要偷听别人讲话。

“北门大街也挺热闹的，要不咱们还是换个地方逛吧。”香兰不想小姐被人指指点点，陪着小心建议道。

小姐的美，旁人不懂得欣赏，可是她很清楚，小姐说话有时候虽然粗鲁，但都是真心实意地为人着想。那些看人只看表面的庸人，根本就不配跟小姐站在同一片天空下。

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没有任何方向感，褚柏茹任由香兰拉着她走，掌心处有些微微潮湿，白皙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幸福的笑容。她知道香兰正用自己的方式，在尽力地维护她的颜面。

突然，街边店铺里传出怒气冲天的责骂声，褚柏茹下意识地转头看了过去。

“掌柜，求求你再给小人一个机会吧！”

“滚！赶紧给我滚！以后别让我在这条见看到你，要不然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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