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话还没落音,我整个人就开始往下滑,定眼一看,被我抓住的那块石头松了,整片都在下滑,像那种片麻岩一样,我一愣,下意识扭头看谷底,我操,下面竟然有五六米的落差才到谷底,这要掉下去还不得摔成残废,我忙找地方扒住,可惜已经晚了,那片石头瞬间就全掉了下去,我跟着一滑,惨叫了一声,也摔了下去。
还在洞口的时候我就看过,谷底除了石头还是石头,那十几号人全紧贴着峭壁两边,连个让我缓冲的东西都没有,现在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如果是脑袋着地,估计立马就得脑浆迸裂,我在空中挥舞着双手,连连大叫,眼看就要着地了,顿时吓的屁滚尿流,只顾着抱头闭上眼睛,没想到落地的那一瞬间,不但想像中脑浆迸裂的场面没有发生,全身上下还没一个地方有疼痛的感觉。
我脑子一片空白,好久才回过神来,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抬头一看,贾瘸子扛着把枪,正阴恻恻的盯着我,那个风衣男站在他旁边,眼睛也眯了起来,再一看其它人,脸上都是吃惊的表情,我被看的一愣,一时间也忘记了起来。
“狗日的,你还不起来,老子要被你压死了,我操,老子的腰要断了。”身下突然传来曹禺的声音,我张大了嘴巴,翻身坐到地上,这才看到曹禺整个人被我压趴在地上,他的肚子下面垫着背包,否则当场就得肠肚爆裂,我这才回过神来,这家伙竟然在我落地的瞬间当了一回人肉垫子。
“你他妈的傻逼啊!还愣着干吗?”曹禺见我直顾着盯着他发呆,又开始破口大骂,然后扯着我连滚带爬的往旁边躲,随后扑下来的几只猴子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就被站在对面的一个年轻人枪枪爆头,一打一个准,血溅了我一身,靠,这枪法,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光头,穿着黑色的皮夹克,见我看他,竟然把手伸直放在额头处,好像在向我敬礼一样。
额,这人是个当兵的?
“炮爷,苏小哥,快过来。”沙倌和榔头拿着枪扑出来,分左右护在我们面前,一步一步退到峭壁边上,我听那个猴王又长啸了几声,以为它是在指使猴群追下来,忙缩到后面去,不过奇怪的是,我们严阵以待了半天,发现挂在悬崖上的猴子都只是盯着我下来的那个洞口,片刻后,全都在往那个方向靠近,挂在悬崖上的猴子纷纷跳了下去。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从沙倌手里拿过矿灯,将光源开到最大,然后照着上面的洞口,大声叫道:“喂,王离,快下来,我到底了。”
没想到我一连喊了四五遍,上面一点回音也没有,心里不由一惊,心说这家伙不会挂了吧!想着刚才猴群围攻他的场景,再看着这些猴子都在往洞口靠近,浑身不由打了个寒颤,脑子一热,又大叫了几声,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就对旁边的曹禺道:“上面还有个人,我得上去看看。”
“你他妈找死啊!”曹禺抹了把脸上的血,我才发现他几乎也是衣不蔽体,身上全是伤,他指着上面,道:“你看见没,现在所有的猴子都在往你下来的地方靠近,说明上面有东西吸引了它们全部的注意力,甚至让它们放弃了捕杀我们,你现在上去,无异于送羊入虎口,完全就是在找死。”
我把矿灯递给沙倌,又从他手里拿过枪上镗,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道:“沙倌你帮我照着,我自己上去看看,那家伙身手很牛逼,也许只是被跘住了。”
“诶,诶,苏小哥,炮爷的话有道理。”沙倌挠挠头,道:“你看这些猴子并没有疯狂的进攻,上面也没有撕杀惨叫的声音,我看那人肯定有办法脱身的,你现在本身就有伤,恐怕连爬上去都难。”
我没说话,只是笑了一下,沙倌是曹禺的人,自然万事都以曹禺的意愿为重,但我没办法跟他们解释清楚,虽然我跟王离只是萍水相逢,但他毕竟刚刚救过我,如果要我扔下他逃命,说实话我真的做不到。
曹禺见我坚持要上去,也有些火了,道:“上面那人是你爹啊,至于为他去送死吗?”我没理他,只是看了看深沟的地形,斜坡虽然不好上,但两边全是层次不一的山岩石,并不是特别难以攀爬,而且现在没有猴子从天而降的搞突然袭击,其实行动起来比想像中的要轻松的多。
我咬着牙,把枪背在身后,攀着岩石往上爬,没过多大会儿,突然发现身后多了个人,我以为是曹禺,不觉笑了,心说这家伙到底还是嘴硬心软,见不得我去送死,就啧啧了两声道:“行了,我的炮爷,算老子欠你一个人情,行不行,下回你要去泡妞,老子绝对随叫随到,任您差遣。”
身后响起一声嗤笑。我一愣,下意识停了脚步转头去看,竟然是那个光头,顿时就有点愣,道:“怎么是你?”
他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道:“曹大炮浑身都是伤,别说爬坡了,我看他连走道都要人扶着,刚好我也是闲着,就日行一善呗。”
这----这个----我一时无言,只好说了声:谢了。
光头似乎很开心,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跟个弥勒佛似的,快爬几步跟我并肩而行,道:“哥们,上面那人是你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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