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期间,雍母提出此事,雍老爹轻捻胡须,沉吟不已,好像在合计什么。
雍大郎刚想说话,他媳妇就掐了下他腰间肉,使了一个眼色,被雍老爹看到,便说道:“都是自家事,有话便直说,别藏心里。”
大郎挠头道:“这钱都是太守赏给阿奴的,他愿意买个婢女就买呗,俺没有意见,再说陈柳氏知根知底的,挺好。”
雍李氏连忙道:“俺想法和大郎一样,只怕乡里大侠那边不好推脱。”
雍真踢了一脚丰臣秀吉,道:“你说。”
丰臣秀吉放下手中吃食,梗着脖子艰难吞咽,又喝了口汤才将食物咽下,道:“这几日我已经打探清楚了,那屠三根本没有见过陈柳氏,只是听陈豹吹嘘才动了心思,这种人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一定会深明大义,痛改前非的。”
私下里他对雍真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屠三此人名为大侠,实为浪荡子弟,好色而惜命,声厉而胆薄,以酒色广结恩义,所从者鸡鸣狗盗之徒尔,以利刃加身,以性命相要挟,不敢不从。”
家人都怀疑的看着丰臣秀吉,雍真连忙掩护道:“猴子在乡里呆过,与屠三相识,他说行就没问题了。”
“哦!”
一家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对于乡里的事情知道不多,虽听过屠三恶名,但都是道听途说,很少去关注。
雍老爹问道:“陈家那边如何?”
丰臣秀吉道:“有五千钱,我愿与陈家说项。”
雍老爹吸了口凉气,颌下胡须捻下数根:“五千?!”
大郎夫妇惊恐的对视了一眼,强忍着没有说话,拳头紧紧握在一起。
以前家中还为数十钱精打细算,辗转反侧,现在动辄数千,难怪一家人会如此紧张了。
“能不能少点?”雍老爹犹豫的伸出两根手指头,又多出一根,艰难道:“三千?”
丰臣秀吉道:“不重金无以动人心,何况五千钱不算多,三千钱打点乡间里老,其余二千才是给陈柳氏婆婆的。”
雍真腹诽,不多?你拿出两钱看看,癞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气,当时他跟自己说的是,以重金相诱,由乡老说项,借县尉之威,以势相压,陈老妪不过一乡间老妇,必不敢反抗。
搞的自己好像欺男霸女的地主恶霸一样,罪恶感满满的。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雍真觉得自己应该表个态,道:“柳寡妇性格谦和孝顺,勤劳能干,有她在家中操持帮忙,一定会让家族兴旺的,五千钱不算多。”嘴巴里说的冠冕堂皇,心里想的都是柳寡妇的容貌身材,大吞口水。
家里人看雍真是打定主意,又不是为正妻,不过买个婢女,只能由着他的性子接受。
雍李氏捅了捅丈夫腰间,大郎憋红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话,最后雍李氏只能自己开口道:“阿奴,这段日子你回家也看到了,家中田地虽少,但打理起来十分辛苦,你看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雍真从幻想中回过神来,道:“嫂嫂你直管说。”
雍老爹帮忙说道:“家中既然有闲钱,应该添一耕牛了,即可减轻劳作负担,闲时还能帮忙乡里,挣取佣钱。”
雍李氏涨红脸,道:“大人说的有理。”
雍真无所谓道:“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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