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在随军败退之际,特意的打马来到了萧超贵的马前,只见萧超贵面色惨白,硕大嘴巴上兀自还留着一丝血迹,忙问道:"老萧,你这家伙还跑得了吗?"
"放心,我还死不了呢……"萧超贵勉力向陈宁挤出一个笑容,不过这反倒使陈宁更加地感到难受。
"快走吧!"无论陈宁心里如何的感想,现下的情况的却是万分的危机,所以他一带萧超贵的马缰,两人并马向后撤去。
可是,纵使是想要全军而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呢!
陈宁的放浪军虽名曰放浪,不过战甲、兵械、皮盾等物却依然是按帝国旧制,一样都不曾拉下,这样虽然在冲锋对战之时可以最大的发挥兵士的战斗力,不过逃跑起来却有些累赘。其实也不完全,正常的撤退他们应该也不是很慢,不过问题是追击他们的那些所谓的"天兵"却是身无寸缕,完全的轻装步卒,所以陈宁他们逃起跑来也是大大的被动,不但没有丝毫甩掉。反而好几次被人家追上,弄得陈宁等人好不狼狈,几近惶惶。
大约这般的办跑了十里,陈宁已经完全的丧失了信心,后面的追兵有若附骨之蛆,紧紧地咬住他们不放,要是按照这样下去,恐怕没有撤到大营,自己的这三千兵马,可能就得彻底崩溃,进而全军覆没。
"妈的!我和他们拚了,就算是拼着我一条性命,也不能让这些弟兄们因为我的轻敌而丧命!"马背上的陈宁狠狠的攥了攥拳头,一咬牙,拨转了马头,单人独骑的迎向了身后的追兵。
"陈宁!你……回来!咳咳……"趴在马鞍上的萧超贵见陈宁单骑杀出,自是明白他的意思,虽说心里焦急万分,但是无奈身负重伤,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迎向了敌人。
正在后面紧追不舍的那位手持大剑的"天将"看到前方敌人军中突然有人逆向杀出,心里也知道这必是死士,当下也是不敢怠慢,急忙提起浑身的真气,运与长剑之上,准备迎战。
陈宁紧紧地握住刺抢,双目之中除了敌人,已然看不到任何的事物……
"当!当!当!"
正当陈宁与那将即将相遇之时,众人耳边只听得三声号炮,随即,异变陡升。
战场上,从这支"天兵天将"的两翼,突然杀出了两股精骑,当先的乃是两员大将,一人手持紫色长刀,一身并不齐整地战甲,腰间居然还别着个硕大的酒葫芦,不过此人打仗倒是毫不含糊,只见他一马当先的冲入敌阵,挡者莫不披靡。而另一人乃是一个青年将佐,他面带正气,手中钢枪上下飞舞,只把这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天兵"们杀的是古不堪言。这两人正是葛荣、兰钦,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则是整整两千人的六镇精骑。
"糟了!中了贼人的奸计!"当前的那个头戴面具的将领一见放浪军这面伏军杀出,也是阵脚大乱,此时他们已经苦追了陈宁十余里,人马已经略带疲态,哪里还当得住这些精锐无比的骑兵?于是乎,他决定撤兵。
然而,就在此时,一支雕翎狼牙箭却从他的身后射来,铁质的箭头泛着寒光,夹着一股劲风,直奔这人。
一声尖啸,接着一声痛彻心肺的惨号,紧跟着就是异物穿过皮肉、肩头,和透体而出的清凉。
"啊!"的一声,那个头戴面具的将领往前就倒,重重的摔在了已经稍微有点不知所措的陈宁马前。
远处,王亚的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的猎弓,弓铉似乎还在轻微的震颤。"哼!常子远,你小子死定了,还有你的那些死党,也一并见阎王去吧!"王亚根本抑制不住满心的欢喜,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末日,也为期不远了。
"走!弟兄们,回去告诉郭天师,就说常子远和敌人两败俱伤,不过贼人似乎还有援兵,叫天师早作坚守的打算。"王亚一招手,领着手下的一众轻骑消失在了这仍旧未停的黄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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