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到可以稍稍放心,我拓跋焘行军,打仗也许不行,不过我就算忘了我姓什么我也会把斥候派出去的,不瞒你说,高洋他们那群斥候,最远的离咱们有将近二百里呢!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会告诉咱们的。"这话倒是不错,拓跋焘治军,斥候一直被他高度重视,这对于那些平时总是被人称作是羯族的鱼腩懦夫的斥候们,无疑是倍感受宠若惊,也正是因为此,高洋他们这些羯族斥候们,对他一直是忠心耿耿。
一夜无话,次日平明,周彦之、拓跋焘早早的就领军出发,向着他们今日的目的地,黄河上的山河渡口前进。山河渡位于青兖行省中部,乃是黄河上的第三大渡口,和雍州行省的风陵渡,豫州的利津古渡并称为黄河三大渡口。这里前临黄河与上读相望,后依翠岳自成天然屏障。黄河漕运水路和连通晋豫的阳壶古道在这里纵横交汇,是历代统治阶级极其重视的渡津和兵家必争的要塞。《西魏书·青兖地志》曾经记载,黄河漕运把每年五百万石的粮食和茶叶等民食军需物资从辽阔的华中、江南地区运往内陆,支撑了自古以来建都在中国北部的国家政权和发生在西部的战争。
正因为此处乃是漕运要道,所以经周彦之测算,停泊在此的各类渡船理应不在少数,不过三万多人的放浪军队伍人数也是过于众多,故此如何去大规模的征集民船,实是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
"萧超贵,你与冉闵带着五百轻骑先行赶到山河渡,到了那里把所有能够征集到的渡船全部租下,以待我们大军渡河之用。"周彦之的军令还是从那辆显得颇为不和谐的大车里传出来的。
"是!"萧超贵不敢怠慢,即同冉闵打马而去,直奔山河古渡。萧超贵虽是武将编制,不过所长却是文事,而冉闵则彻头彻尾是一个轻狂的文士,所以此类与民众打交道的工作,交给二人自是最适合不过。
打发走了萧超贵他们,周彦之又着人叫来了拓跋焘。
"拓跋焘啊,我想让你再去后军殿后,你可有意见?"
"指挥放浪军本来就是我们分内之事,哪里会有什么意见啊!"拓跋焘不由得又放肆起来,"不过,老头子,你是不是担心有人会趁着我们渡河的时候攻击咱们?"
"没错,这几日我总是觉得那里似有不对,你想啊,自从上次沙苑一战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遇见过追兵啊!"周彦之略一沉吟,缓声道:"柔然人也就罢了,可是我担心郑王拓跋猗卢啊,以他的城府,难道会就这样眼看着我们流窜到青兖?上次的追兵还是柔然人的呢!"
"流窜?呵呵,说得好啊。"拓跋焘仍不忘了自嘲几句:"郑王确实雄才大略,不过不是依然着了你得道?要不然,你能把萧长华大人一家子都接出来,还让你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三千多羽林军近卫呢。"是啊,如果不是他周彦之,陈宁也许一辈子也见不到那个令他始终难以忘怀的萧月琳呢。
"哎……"周彦之叹了口气,"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啊!郑王爷一向行事缜密,此次吃了我这么个大亏,他难道会善罢甘休?我想啊,他可能是一路青兖在暗中跟踪着咱们,等到有了机会就会一举而出,杀我们个措手不及啊!"
拓跋焘心里也是一沉,确实,自从他认识郑王拓跋猗卢开始,在王爷面前,他总是感到了一种惊人的气势,有的时候甚至会压得他喘不过起来。而自己又好像永远也猜不到郑王究竟在想些什么。
拓跋猗卢,实在是一种可怕的存在啊!
"那么,您的意思是担心郑王会突袭后军了?"拓跋焘说道。
"我确实是有这么一种担心,你想,真要等到我们将一半的军队渡过了对岸的时候,郑王的军队突然从后面杀出,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大人,我觉得可种可能性不大吧,我早就把高扬他们洒出去了啊,要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会不回来报告吗?"拓跋焘对自己的斥侯极有自信。
"拓跋焘啊,郑王用兵,实非你我可测的啊……"坐在车内的周彦之,油然地说了这么一句。
拓跋焘不复再言,领命而去。不过,他和周彦之都算错了一招,那就是我们的郑王拓跋猗卢,此时正在为新皇的登基忙得不亦乐乎,哪里来的时间,去带兵追杀他们,不过关于追剿他们的命令,倒是已然向全国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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