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别和我装了,难道,你要让老夫亲自点破?"周彦之有些不耐。
"愿闻教诲!"拓跋焘心下癝然,面上却丝毫不动,看面色,反觉得他是真的不知。
"你是一个不甘平凡的人,拓跋焘。"周彦之淡淡的说出,闻听此言的拓跋焘身躯一震,他把头又低了低,以免被周彦之瞧出面色的改变。
"三年前的那场战事我知道的不大详尽,不过,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将军一意请军出战,除了所谓的报仇,你对功名的渴望,也是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吧。"周彦之喘了口气,接着道:"而且,你在这个方面,行事颇像赌徒,想想,只带三万骑兵去迎击柔然,怎么想怎么都有些博命的味道啊!"
拓跋焘此时已经有些微微发抖,不过他现在却毫无办法。
"不过很庆幸,你赌赢了,你赌到了西魏中两千石的高官。然而,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再参与到郑王和尔朱荣的党争!"
"你很聪明,知道尔朱荣权势熏天,隐隐盖过拓跋猗卢,所幸赌个冷门,将来的回报自然更大,而且,郑王心思缜密,行事有度,虽然表面上势力不如尔朱荣,实则处处算定尔朱荣。所以说,跟着他,应该不会失败。"周彦之兀自说着,浑然不顾下首的拓跋焘已经汗透衣襟。
"不过,你没有想到的是,郑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便是连你,他被他当作手中的筹码,给押了出去哩!你也没有想到,拓跋猗卢那厮居然胆大包天,便是连"通敌"与"弑君"这样的事情也敢作!"周彦之说到此处,语气渐为严厉。
拓跋焘布他说得如此清楚,心下不禁一阵恐慌,这种被人直指人心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不过他又转而迷茫:"周彦之与我讲这些,究竟要干什么?"
"大人,不论你说的是否臆断,但我拓跋焘几次血战外地,惩戒奸臣,就算我不甘平淡,想来也是个人性格问题,不过这"不忠"之名,我却实在是不明白!"拓跋焘把心一横,抬头朗声道。
"呵呵,狡辩是没用的,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在跟着郑王倒尔朱荣的同时,难道没有想过尔朱荣倒了以后的情景?那时拓跋猗卢纵然不为魏文,也是魏武!"
所谓魏武魏文,乃是汗末三国的曹操,曹丕父子。
"这……"拓跋焘顿时无语,心中却想:"完了,这老厮好生厉害,平时我怎么就看出来?"
"大人与我说了这许多,究竟要干什么!"拓跋焘声音低沉,此时的他仿佛被人剥光了一般难受,不对,他至少还有一件底裤,因为周彦之毕竟还有说道最后一层。
看来,他还是没有被完全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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