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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光禄劫

"现在怎么办?"陈宁和萧朝贵同声问道。

拓跋焘看着两人,发现两人同样在看着他。来回踱了几步之后,拓跋焘总算想出来了点办法:"现在嘛,我们只有一方面希望老杜在廷尉署那里能抗得主拷打,另一方面再去四处找人帮他活动活动,争取将他保出来了。要知道,如果真是尔朱容授意抓人,那么此事将相当的棘手!"

"嗯,也只有如此了。不过。我们去找谁好呢?郑王的帐,恐怕尔朱容是不会买的吧。"陈宁说道。

"确实,不过郑王那里我也要去向他打声招呼,告知王爷此事,也好让王爷心中有数。"拓跋焘点了点头,"而至于所托谁人去帮老杜说情,我想来想去,也许只有让你们去"登龙门"了……"

"啊,去找张元礼?"陈宁和萧朝贵听到拓跋焘说"登龙门"三个字,不由得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只听得萧朝贵小声说道:"就凭我们的为人,散骑常侍大人的府邸,恐怕要进去会很难吧。"

张膺,字元礼,现任西魏散骑常侍,为人风格秀整,高自标持,在西魏一朝甚有威名,要想登他的门,则须隽才之士或有清誉的名臣,又或是中表亲戚才可,所以,西魏朝中年轻一辈的官员士子,有升其堂者,皆以为"登龙门"。如此说来,也就不难理解方才陈宁和萧朝贵这样位列"四赖"的人,为什么在听到张膺的名号时,有那样心虚的反应了。

"平时的话,你们想进去当然很难了。"拓跋焘明白他们二人的意思,遂说道:"不过张大人早年曾在老杜父亲的属下任奉车都尉,对杜元一的父亲很是敬重,如今故人之子蒙难,想来他应该不会抽手旁观的啊。"

见两人稍稍松了口气,拓跋焘继续道:"那么咱们就事不宜迟,我这就去郑王府诉说情况,朝贵和小宁就去趟散骑常侍大人的家吧,还有,等下我再着高洋去廷尉署打探打探老杜的消息,那里他倒是识得不少同是羯族的官员。"

"如此最好!"陈宁说道,他现在看似精神一振,想来应是从拓跋焘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希望。"那咱们现在就走吧,毕竟事情紧急啊!"说着,心急的他便拉着萧朝贵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等等!"被拉扯着的萧朝贵突然喊道,他用力的挣脱了陈宁的拉扯,表情奇怪的说道:"你,还有拓跋,是不是该先回屋里去穿好衣服……"

"啊!"拓跋焘和陈宁听萧朝贵如此叙说,方才留意到各自的打扮:拓跋焘现在是身披一件锗色的短衫,而脚下却只穿着袜子,看上去很是滑稽,而陈宁也和他差不多,他倒是穿了鞋,不过,他把左右穿反了……

"呵呵!"三人不禁相视一笑,刚才萧朝贵刚进门时所带来的那种焦虑的情绪,也在这一笑中消去了不少。不过事情显然还没有到了让他们完全松心的地步,所以拓跋焘和陈宁也只是笑了一下,便匆匆的回房更衣去了。

不大一会的功夫,收拾停当的拓跋焘便叫来了中军尉高洋,在打发他去了廷尉之后,拓跋焘又和即将要去张膺府里的陈宁二人说了一些细节上需要注意的地方,便径自套车向着郑王府而去。此刻时间紧急,所以拓跋焘也就顾不得什么掩人耳目,只管坐车而去。不过话又说来,现下纵使是他便装前往,恐怕也逃不过已然有所防备的尔朱荣的暗探,不如索性光明正大而去,说不定会少些不必要的麻烦。

拓跋焘此刻的心里很乱,一是因为杜元一乃是他的挚友,三年前,在拓跋焘他们刚入京城的时候,当时兼职掌管羽林骑的杜元一,在各方面都给与了他们很大的帮助,也正是通过他,拓跋焘他们才同萧朝贵等一众皇城子弟熟识起来。而随着他们交往的日深,拓跋焘等人又深深地感到,在杜元一那放荡不羁的外表之下,有着一颗火热的赤子之心。如今好友有难,他怎能不急?

再者,杜元一中午的那一番话,如果传入了尔朱荣的耳中,那么尔朱荣自然会明白杜元一话中的意思,而至于他将如何反应,又确是足以关乎西魏今后国运的大事,所以拓跋奥的焦虑,不由得又加深了一层。

而最令他担心的是,拓跋焘知道,杜元一最几年来阴养死士,就是憋着如果尔朱荣实在尾大不掉,满朝均无人可以辖制他的时候,进行行刺,以报他父亲的深仇。而如今大仇未报,自己先被人抓到了廷尉,天知道他的门客死士,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来,而真要到了那时,事情恐怕就为无法收拾了……

带着满心的忧虑,拓跋焘的车马终于到了郑王府的门前,吩咐车夫停好了车,拓跋焘就急忙跳下车来,顾不得和外宅的一众门子打招呼,便急匆匆地向着内宅走去。不过他刚走过一个庭院,便有几个家丁上来询问,想是众人虽认识他乃是王府的常客,但如果就这么让他直入内宅,都唯恐王爷日后责怪他们办事不力。

"闪开!我有急事!"拓跋焘有些急躁,不由得冲着那些上得前来的家丁们嚷道。

"是是是,拓跋将军,不过您就算有再急的事,也应该让我们向王爷通报一声啊,不然我们以后无法交待的。"一个家丁走上前来,赔笑道。

"那就快快去说,我真的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这关系到我们西魏今后的国运!"拓跋焘稍稍冷静了一下,对着那个家丁说。

那个家丁闻言,冲着拓跋焘施了一礼,当下也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着向着内宅而去。过不多大点的时间,只见那个仆从便跑将出来,对着拓跋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拓跋焘见了也不多言,急忙快步冲着郑王内宅的中厅而去。

方进得厅堂,就见郑王拓跋猗卢正坐在一张胡椅上品着香茗,一副好整以暇得样子。

拓跋焘冲着郑王施了一礼,直接言道:"王爷,出事了!"

"哦?"郑王听他这么说,轻轻的扣上茶碗上盖,将茶碗放在了楠木桌上,道:"怎么了,拓跋焘,看你今天很焦急的样子,究竟是什么事?"

拓跋焘闻言,也不废话,当下就把杜元一如何被抓的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而在他说道杜元一咒骂尔朱容的那一段时,他明显的感觉到,一直都很平静的郑王爷,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这么说来,你认为是尔朱容授意抓的杜光禄?"郑王听他说完,问道。

"嗯,我想是这样没错,估计尔朱容现在以为他勾结柔然狗贼的证据现在杜元一手里,不然也不会派人去抄杜元一的家了。"拓跋焘言道。

"嗯,不过不管怎样,尔朱容现在已经应该有所察觉,他将要怎么做,才我是我们最应该关注的啊!"郑王听完拓跋焘的话,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

拓跋焘心里一沉,因为郑王的话里分明透着一种舍弃杜元一的意思,他连忙说道:"那么,郑王爷,杜元一怎么办呢?他现在可还在廷尉属里呢!"

郑王也知道拓跋焘当有此问,只见他轻呷了口茶,看着拓跋焘说道:"拓跋焘,你要知道,今天在朝堂上圣上在调兵的问题上是偏向我得,所以,以我的理解,圣上必然要在其它的事情上给而朱容个面子,比如……"

"比如查抄杜元一?"拓跋焘道,他现在的脸色很是难看。

"嗯。"郑王点头道,他看了看颇有些颓唐的拖把焘,接着道:"不过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我觉得,在而朱容没有从杜元一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之前,他还是死不了得,我倒是担心,他会不会捱不住拷打,而把你们给供出来啊!"

"啊?"拓跋焘猛然一惊,不过很快他又说道:"不会的,王爷。老杜和尔朱容有世仇,他是决不会给而朱容说些什么的啊。"

郑王爷微微一笑,意思说如此就好,然后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拓跋焘说道:"拓跋焘,无论如何,奥萨马的证词可决不能被尔朱容得到啊。"

拓跋焘点了点头,然而他此刻的心情,却比来时更加沉重了,因为他知道,郑王拓跋猗卢现在最关心的,决不是杜元一,而是尔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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