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乙极不情愿地转头看向聂日，只见他一对如狼的眼睛正狠狠地盯着自己，不由一怔，笑了笑，道：“聂捕神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才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聂日没有说话，曲弄影却开口气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们要走了！”

帝乙一怔，道：“你们？莫不是你选中了聂捕神，叫他杀了你的仇人？”

曲弄影见他废话太多，秀眉大蹙，气道：“管你什么事？”

帝乙见他生气了，自我安慰地又笑了笑，才对聂日道：“跟我走，我带你去现场。事发当日，我立刻叫人封锁了现场。”

聂日终于有点意外，怀疑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此等他们呢？”

帝乙得意地道：“这里虽然是龙门镇，可是你别忘了，这也是‘边城’。”聂日清楚“边城”的势利广大，耳目众多，帝乙当然知道他的行踪。他虽然相信帝乙说的消息，但对其的提防之心全丝毫没有减弱过。

三人走出凤凰楼，身上的衣服在风雪中飘飘飞扬。聂日与曲弄影在帝乙的带领下，赶往杀人现场。

夜色已浓，雪花飞飘，寒风刺骨。

当三人衙门时，身上已落满了雪花，若不是近眼来瞧还以为是个雪人。整个衙门迷蒙在风雪之中。三人径直来到验尸房，准备检查四鬼的伤口。

他们看见那个验尸房的时候，也看见了两个狱卒。

两个狱卒刚从验尸房中走出来，他们亦看见了帝乙与聂日，方待开口叫，两人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由三丈缩短至一丈也不到。

“好快！”狱卒由心一声惊叹。

灯末熄。验尸房之中异常光亮。

整个验尸房，蕴斥着一股令人恶心的恶臭。

验尸房是一间极宽敞的大厅，中间是过道，靠墙两侧并排摆着一张张不锈钢台子，每张有单人床大小，一具具的死尸，赤条条地平躺在台面之上。曲弄影默默地数了一下，一共有13具尸体。大部分尸体身上都挺干净，面部也算平和。但是有四具却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有一位的一只右眼还睁得大大的，面目狰狞，一只僵硬的手臂直挺挺地指向空中，阴森森的，看得她立刻就想闭上眼睛！

“这就是四鬼的尸首！”帝乙解释道。

聂日当然认得，他没有说话，面不改色地在每具尸体上检验一下，他们确实与曲松死于同手。

曲弄影捂住嘴巴，不敢大胆去看，只是躲藏在聂日的身后。

聂日忽然看向了帝乙，怀疑地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重大线索没有告诉我？”

帝乙出人意外地笑了一声，道：“你果然聪明，还是看出来了。你可曾注意到酒鬼李小白的那条手臂？”

聂日道：“我要问的就是这一点，是什么意思？”

帝乙反问道：“你怎么会问我？我怎会知道？我又不是目击证人，何况我也是事发当日的第二天早上在雪狼山发现了他们。”

聂日惊道：“雪狼山？”他这一惊连曲弄影也感到意外，他毕竟不是一个空间激动的人。

帝乙道：“是的。当日我在雪狼山打猎，不然也不会发现他们。”

聂日想了想，半晌，才问道：“绿巨人的尸首也在雪狼山？”

帝乙道：“是的。当时我也觉得奇怪，绿巨人的尸首明明在监牢，为何也被他弄到这儿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聂日一时之间也难以想明白，曲弄影也好奇地想了想。

帝乙接着道：“直到我注意到酒鬼的手臂才解开我心中的迷团。”

聂日眼睛一亮，曲弄影也惊喜地看向帝乙。

然而这在这时，只听嗤的一声响，不知从哪里钻到一只巨大的金毛老鼠，它的后面居然紧跟着一条花色大蛇。帝乙暂时没有讲话，他不由自主地看向蛇鼠，曲弄影吓了一跳，失声惊呼，聂日也看了过去。

只见巨鼠似乎害怕不停地倒退，而大蛇身长丈余，有如人臂粗细，全身五色斑斓，一颗头作三角形，比人的拳头还大，血红的舌头伸出来有半尺来长，一伸一缩，形状可怖。这时金毛巨鼠绕圈游走，迅速至极。绕了几十圈后，巨鼠突然跃起，向大蛇头顶扑去，大蛇口中喷出一阵黑雾。巨鼠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又落在地下游走，看来黑雾极毒，巨鼠不敢接近。

过了片刻，大蛇突然张开大口，露出獠牙疾向巨鼠咬去。巨鼠东闪西避。大蛇伸口向左虚咬一口，待巨鼠跃起，忽然间身子暴长，如箭离弦，一口向巨鼠尾上咬去。那巨鼠在空中竟会打转，弯腰一撞，顿时一下把大蛇的左眼撞瞎。

这时大蛇喷出的黑雾渐渐衰弱，大蛇少了一只眼睛灵活大减，不多时右眼又被巨鼠啄瞎。突然大蛇一口把巨鼠吞进了肚里。可是吞进巨鼠的大蛇并不好受，它在地上连连打滚，突然一个翻身，巨鼠咬破大蛇肚子，钻了出来。

巨鼠杀死蛇王，昂起身子，笔直竖起，只有尾巴尖尖刺向天空，似乎耀武扬威，自鸣得意，绕着大蛇尸身游行一周后，扬声“吱吱”呼唤，忽然又从鼠洞里窜出十几只小老鼠，它们也雀跃不已。但不一会儿，不知从哪个洞里溜出十向条小蛇，蛇群却均纷纷暴起，昂起信子，准备向巨鼠进攻，巨鼠眼看不妙，便也回身向鼠群招呼，顷刻间十几只田鼠围拢上来，与蛇群对峙起来。

曲弄影害怕地忍不住惊叫起来，验尸房顿时一片混乱，蛇鼠大战立刻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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