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五喘息未定,痛骂道:“你一会儿在京师里陪我在八年前就看上了的春风姑娘,一会儿跑到马车上来抢我的台词,找死啊。”
易风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道:“注意形象,你是天下第一快剑。”
“喔……”冷五醒悟过来,抱剑当胸,掀开车帘,任那寒风袭胸,静静道:“世新十二年的冬天……”
“燕七,你要挺住。”易风正抱着昏厥过去的七弟痛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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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常侍庙旁梧院。
刘名袖着双手,看着院中老竹,院外冬树,看着面前的热气渐渐散去,不由叹道:“这世新十二年的冬天……”
何树言满脸崇敬地看着他,轻声道:“如此风采。”
一旁的钟淡言转过身去,自言自语道:“永远袖着手,总是看着面前热气渐散,难道没有别的招牌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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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西营里的舒不屈嚼了根红辣椒,呸地一口吐到火盆里,骂道:“哪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让老子空口嚼辣椒,老子又不是傻子。”
杨不言袖着双手,呵呵一笑。
舒不屈瞧着他气不打一处,骂道:“别的不好学,你也学别人袖着手,真是扯蛋,这世新十二年的冬……”
杨不言面色大变,本是笼在袖中的双手疾挥而出,死死地捂在舒不屈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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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郡益州城郡王府中。
“绛雪,明日你便要启程了吧?”望江王爷看着怀中娇妻,无限怜爱。
“嗯。”王妃有些慵懒地应了声。
“望江半窗月,青梅一炉火……唉,想你我当年东都私奔,万里逃杀,生劈了神庙无数高手,才有了如今这大好江山。如此佳话,为何却始终未曾被人细细讲来?”
王妃眉眼间全是笑意,定定地看着他,忽地吃吃一笑道:“听说那厮准备写言情了。”
“噢,原来如此。”郡王无奈一笑道:“此乃世间大势,却也非人力所能阻。便如这世新十二年的冬天……”
绛雪王妃忽地眼中泪花一现,碎齿轻咬红唇,恨恨道:“你现在也学着说这些话了……”嘤嘤泣不成声,掩面而去。
只留下那咤叱天下的郡王孤立于堂,颓然道:“……本就来的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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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乃是年末,你我二人的恩怨也该结了吧。”
“何止你我二人恩怨,还有身后这多兄弟的恩怨也该结了吧?”
穿连京师东西两城的二道巷子上,正沿着街面站着整整齐齐地两排人,刀剑在身,杀气腾腾。
杜老四咪着眼瞧着对面那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人,心底浮上一丝寒意。
世人皆知太师椅冬日冰臀,不料那人竟能安坐如素,内力之精深,实在令人叹服。
符言坐在椅上跷着二郎腿,淡淡道:“杜老四啊,虽然我有条胳膊被你折了,但无奈何我身后有春风姑娘做靠山,你还是降了吧。”
“哼,”杜老四此人一向凶悍,哪里会被他三言两语吓退。
却见着符言长身而起,摇头道:“夜半时分,听风起三更响起,取高山清泉,以青梅一炉火细炭慢烹,待得初沸,和香片龙井注入农家青瓷小盏,看嫩叶舒展沉浮若人世沧桑,再辅以xxxx免费提供之极品松落子,如此方是品茗之道,饮一口怎不叫人六腑芬芳.……杀伐亦是如此,何苦在这长街之上做那血肉之搏,当心树言大人来寻你我晦气!”
此言一出,杜老四手下纷纷倒地,而杜老四本人却是狞笑两声,厉声道:“此等话语,也想震退本人?”
符言有趣的瞧了他两眼,忽地轻轻说道:“世新十二年的冬天……”
………
………
杜老四喷血而亡,至此符言一统京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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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脉之下,红石城中。
疯三少碧落一刀疾出,只见漫天刀光映着厅间烛火,竟似化作了月影片片,直教观者眩目。
“耍的好,再来一个……”
厅中众兄弟纷纷嚷道:“安可,安可。”
坐在团年饭桌旁的晴川怒龙泰焱见此情形,不由老泪纵横:“生存不易,生存不易啊,想我北阳盐巴稀少,若不是三少兄时不时出来卖艺以吸引众人眼球,却又如何维持?”
却见堂中疯三少连耍数套刀法,以搏兄弟一笑,奈何年事渐高,却是气喘吁吁。奈何兄弟们却是不依,纷纷嚷着让他来套美人拳……
泰焱再也看不下去,长身而起厉声喝道:“如此成何体统?”将酒杯往地上掷去,这酒杯上本就带着他那无上内力,此时带怒掷出,瞬间化为齑粉……
却见堂上仍是笑语喧哗,无人理他。
他不由仰天长啸,哽咽道:“苍天啊,这世新十二年的冬天为何竟是这般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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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南郊兰若寺的钟声渐渐响起。
一中年僧人颓坐于禅房之中,讷讷道:“世新十二年的冬天快要过去了,为何我是谁还没人知道呢?”
他身旁一位老僧应道:“虽然你当年无上尊荣,如今也不过是阶下之囚罢了。虽说世新十二年的冬天快要过去,但我都还未出场,你又急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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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皇城慈寿宫。
一位老妇半倚在绣榻之上,口中喃喃有词:“见一叶落而知秋至,想今日乃是世新十二年的最后一日,那孩儿却不肯见我,想来是另有心思了。”
“皇奶奶,这世新十二年的冬天来的还真是早啊……”青年皇帝推开门,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孩儿是小明,不论天气冷暖,以后要努力上进才是……小冬子,吩咐开宴。”
跟在门外的小冬子赶紧将装着秽物的纸袋藏在怀里,一溜小跑去传旨,口中念念有词:“得禄哥,你死后有灵,可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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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京师的官道上停了辆马车,车上摇摇晃晃,似是有人在打斗。
阿愁回头看了看,静静道:“公子,进城吧。”
江一草摇摇头,忽地指着远处问道:“愁,知道那是哪儿吗?”
阿愁摇摇头。
“唉……”江一草长叹一声道:“那处便是映秀镇啊……”转头见着阿愁鬓角发丝轻扬,不由心生怜惜,轻轻揽至怀中。
阿愁脸上绯红一现,将头伏的好低,轻声道:“我要走了。”
江一草一愣道:“走?你去何处?”忽地豪情大发,“不论你去何处,我都要觅着你。”
阿愁将头抬起,静静道:“只怕你是找不到了……”
江一草闻着此言,忽觉寒意直上胸臆,让自己艰于呼吸,幽幽道:“原来这世新十……”却觉纤细的手指轻轻按上自己嘴唇,阿愁摇了摇头。
二人相视一笑,站在道旁小丘,向着远方望去。
阿愁轻声道:“世新十三年的春天,只怕也会来的早些吧?”
……
……
“卟通”数声,正在窃听的望江偷窥三人组并那西凉小谢的游魂直挺挺地摔到地上。
***
中土与北丹国之间的草埠湖。
一身材高挑的美女俏立在黑夜之中,看着中土的方向,忽地一叹:“管他是多少年的冬天,也不论是来的早还是来的晚,只求上天保佑,莫让他来的早了就好。”忽地脸上娇羞之态大作,蹲下身来轻轻摸着身旁的一只黑色的羊儿,怯生生道:“……要是来的早了怎么办?人家天天熬夜,眼圈还是黑的了……”
只闻天上风雷大作,一人口中狂呼:“吼吼……羊羊抱抱……”笔直地摔了下来……
***
荒原之上。
蛮族族长淘淘正啃着一根烧糊了的玉米棒子,喊着:“军师啊,你既然是来荒原传道,但现今生活艰难,倒是苦着你了。”
空大神官此时却似在想着什么,幽然出神,半晌后方轻轻念道:“这世新十二年的冬天,似乎来的特别早……”
淘淘卟地一口吐出口中的玉米渣子,却又不好对这空大神官如何,只得呵呵一笑道:“老玉米真难吃。”
……
……
空幽然漫步走到山顶,只见繁星当空,朗月轻映夜穹,一阵无由风起,直吹得她那件神袍呼呼作响。她似感受到了一丝寒意,叹道:“原来那件送给江一草了,这荒原生活太苦,裁缝的水平也是极低……”
忽地秀眉一动,精神一振,呵呵一笑。这一笑却叫天地为之失魂,万物为之栗然……
“是说怎么听着耳熟,原来这天下人人皆念的一句话,却是从辟邪他师傅那里抄来的,事涉抄袭,岂不与那二十几岁的孩子一般?趁着红猪侠不知这老鼠是何人物,我不趁此良机敲……不,化缘一番,为这荒原万民谋福还更待何时?金币啊……你们都是我的了……!!!”
这荒原上空大神官的两声轻笑不知何故竟是清清楚楚传到了中土国众人耳中……
于是,
春风:“空空,见面分一半。”
绛雪:“……”
望江郡王:“我给我给。”
冷五旁顾左右而言它:“生是多情人,死系多情鬼,请多多支持多情。”
易风:“我是马甲,这你是知道的。”
燕七:“我是作者的同学,你不认识我的。”
疯三少:“等额先阻止他们让我跳艳舞先。”
泰炎仰天长叹:“我与尔誓不两立。”
刘名:“反正院中有钱,还是给了吧。”
舒不屈:“辣椒味道不错。”
符言:“靠,这年头,当黑社会还被人敲诈。”
中年僧及老年僧:“空神官救……,徒儿你的千里传音练的不错……”
太后眼冒金光:“小空空,多年不见,过的可好?”
皇帝:“您就是空大神官?听说朕小时候您抱过朕?听说还曾经淋过童子……”
江一草及阿愁:“幸亏我们说的是春天……”
黑羊美女:“空空抱抱……”
西凉小谢:“不要看着我,作者早在第三章就已经被钟淡言杀死了……”接着拍拍胸口有些后怕道:“这些女子果然不好惹,幸亏巫婆腻只看漫画书,不然她也如此来一道……”
不料空空事后详查庆熹原文,却见文中赫然写着:“庆熹十年的春天来的特别早,才二月里的天气就让人懒洋洋地浑不着力……”
于是不幸说出春天二字的阿愁小姐被空空成功化缘,而春风小丫也在江一草处有所斩获,只有那事涉抄袭的西凉小谢惨遭不幸。
据传其人死前犹在狂呼:“不是俺,不是俺,是老鼠当时技穷才抄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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