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见着这青年人摊开双掌,一阵穿堂风过,将那碎成粉状的黄帛吹的满地都是,便有若黄泥碾成一般。
莫公怒极反笑,哑声道:“不愧是我按察院中众属下急欲毁之的人物,果然好功夫。”半晌之后,笑咪咪地说了句:“可惜马上就要死了。”
中土律法,毁旨者视同谋逆,当族。
江一草一笑:“旨在何处?”
“方才在你手上,已被你毁了。”莫言忽觉得与此子对话困难异常,明摆着的事情,却要自己如稚童般重复一次。
“哪有?兴许是莫公在来的途中遗落了吧?”江一草仍是一笑。
易夫人举袖遮面饮酒。
莫言举目看着四周,只见静悄悄地无一人在场,不由失笑道:“好生有趣……”眼神光芒大盛,气势逼人道:“易太极何在?”
那白衣人不知何时来到了桌旁。
易夫人见着这号称天下第一剑的易太极,却不由想起十年前杀进长盛城的那青年模样,心知此人对自己恨极,不由轻轻自袖中勾住三尺翠红……
江一草却是瞧着那人一笑。
“边城司兵江一草,私毁太后圣旨,拿下。”
“无旨。”易太极静静道。
莫言双眼一闭,道:“为何?”
易太极一躬身道:“在春风姑娘面前,天下无旨。望公爷见谅。”言罢此句,洒然出堂,留下错愕的莫公,以及更加错愕的易夫人。
“看样子易夫人已是站稳了,只是不知若再向太后请一道旨意又如何?”莫言倦色大上。
易夫人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人在朝中十年的尊贵生活已将他当年的明析慎思磨的差不多了,不由一晒道:“事已如此,太后又怎会再垂怜于我易家?”将茶碗盖子一翻,摔在地上,却没有摔碎,骨碌碌转个不停。
莫公看着那碗盖半晌,忽地长身而起,静静道:“今日我退,只是来日夫人但请自安吧……”
院间众官员见着莫公面色不善地走出花厅,顿时知道:
“京城要开战了。”
***
“想不通易太极为何如此行事?”江一草有些嘲弄地问着自己的师姨。
易夫人瞧了他两眼。
他叹道:“姨,做人要厚道,当年你对他有亏,但他却始终记着春风是自己爱人的妹妹……”
“而夫人你不要告诉我事先不知道太后的这道旨意,却偏生要在此等情形下逼我出手,恁不厚道了吧?”说罢转身而去,留下坐于椅上的易夫人。
易春风的生日,对于她而言仍是寂寞的。
只是对于京中的众人而言,是极热闹的。
两大势力终于正式摊牌了。
江一草终于不得已地浮出水面了。
易太极光彩夺目了。
天下大乱了。
另说一句题外话:疯三少也在这一天入京……晕死,他果然是入金多多,六个金币,我到哪里偷?
***
“阿愁姐睡了?”
“是啊,刚刚你帮她运功之后,就睡着了。”
“那恶婆娘为什么肯让你带我出门?”
“因为夫人知道我再也从这京师脱不开身了。”
“为什么?”
“我毁了太后的明旨,惹出事情了。”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妹妹。”
“为什么?”小丫转过脸去,望着园中那方小池塘。
江一草看着她的面容在月光下清丽异常,一时无语。
“哥,带上阿愁姐,我们一起去望江吧。”
春风有些出神地伸出脚在水面上虚踩着。
江一草一叹气道:“箭已在弦,却是松不得手了。”
春风忽地嫣然一笑,将双手伸到身后伸劲伸展着,让右手腕上的那串黑檀珠映耀于月光之下,侧过头看着自己兄长:“你真的很笨。”
江一草失笑道:“十年前,我家小丫不就这样说过我吗?”
***
待春风睡后,假山那面有一个黑影转了过来,坐到江一草身边,深深叹了口气。
江一草笑道:“今天没看见你人倒还真是稀奇。”
那人搔搔头道:“忙啊,只能这时露一面了。”
江一草又一笑,打趣道:“我在边城之时就知道你们两个人好,不要在我面前撇清吧。”
那人面色一黑道:“哪有?这女子当俺在的时候天天欺负俺。”
江一草一笑:“谁整夜在这屋顶陪她饮酒?”
那人嘿嘿一笑:“俺承认,是俺。”
……
……
忽地那人叹道:“可你知道俺们天天在这屋顶上谈什么吗?”
那人的脸更黑了:“俺们谈的是你啊。”
小丫的春风拂柳时节果然来的早了,只是春风不度玉门关,又如何能吹到西凉去呢?原来心中还是记着那襟牵了十年的衣袖啊。
贺俺家春风小丫二十三芳辰。
(二零零四年二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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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由于是赶的,非常急,所以自己都不知道写的嘛,反正春风知道我来过就行啦,另外顺小丫的意,让她喜欢老男人罗,嘿嘿。
另:空,这不是正经的东西,可惜也忘了恶搞,千万别更到书库里去了。
再另:亲腻,你给我找的那张图哩?就是以前说的那张,笨蛋,就是拿刀子砍牙齿,血流成河的那张。对了,新书库出来了,以前答应俺的事情可别忘了,要图哟,封面一张,然后每章一张,改版后的大概只要二十几张,嘻嘻,辛苦一下啦。
抱一下爬爬的妹妹们,淘淘湘儿小A都不准逃的说……
另外,向北洋的兄弟们问好,就是不知道烟灰死冷老玉米回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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