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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现实与梦想总是有着太多的差距,

但往往只有等走近了自己才会发现。

——写在本章前面的话

风尘将旅行的第一站定在了一个海边城市,去看海。

一直以来,他对于海的印象都只是来自于书本之中,对海的印象也很是模糊。想象中,也许,海就像《夏末的蔷薇》中所描写的那样,包容一切,却又可以吞噬一切;也许,海就像其他众多书本中所描写的那样,温柔,热情,却又喜怒无常,变化无端……总之,在他还没有亲眼看到海之前,海,可以是母亲,可以是情人,也可以是永远没有长大的小孩子,想象之中总是有着太多的海。

下火车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找了一家小型旅馆,就此住下。洗了澡,吃了饭,倒在床上的他很快就合上了眼。

第二天早上,买来了这座城市的详细地图,查寻着去看海的地点和路线。

他并不想去那些所谓的旅游景点看海,也许那里有所谓的金色沙滩,灿烂阳光,还有成群的游人,但他不想看。他想看的是大海自然的面貌,想听大海纯净的涛声,想呼吸大海新鲜的空气,而不是披着人工外套,在无数游人脚底下残缺不全的大海。

仔细的看过地图,他最终将目标定在了在地图边缘的一个远离城市的小渔村。

坐上出城的公交车,又步行了近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了那个小渔村。

想到马上就能够看到一直以来就想看的大海,一直平静的心也渐渐激动起来。

远远的望去,海边有几条小渔船,也许是退潮了,都搁浅在滩涂上。遥远的地平线,那海与天交接处,已经连成了一片火红的金色,滚动的浪花闪耀着夕阳的颜色,黄昏的光线沿着海面而来,将海边渔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如果还有几只海鸟在夕阳的影子中飞翔,那就会是一张最美丽的油画了,风尘心想。

看着这唯美的景色,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缓缓的向着海边走去,生怕一不小心就打碎了这如梦的画境。

近了,更近了,再也阻挡不了自己早以激动的心了,扔掉了背包,甩掉了鞋子,开始向着大海奔跑起来。

然而,离海越来越近,却越来越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一直存活在自己心中的大海吗?

没有欢快飞跃的海鸟,没有沙滩上横行无忌的小海蟹,甚至没有在黄昏下嬉戏,捡着贝壳的小孩。有的,只是到处都是饮料罐、塑料袋等垃圾下的满目疮痍;只是滩涂上唯一的几条早已破烂不堪的小船。

用力的呼吸,没有一丝属于海洋的气息进入他的肺部,那种温柔惆怅却又带点温暖的气息,有的只是空气中冰冷的气息……这里的大海,已经死了吗?

死气沉沉的大海,完全破坏了风尘原本美好的心情。找回了甩去的鞋子,背上了丢掉的背包,风尘回头看了看还留在海面的半个夕阳。

“该死!”风尘诅咒道。

从海边走回村子,夕阳已经快要完全沉入海面了,回城是肯定不行了。

村口的巨石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向着海边眺望。

他走到小男孩面前,微微笑了笑说:“小朋友,你能带我到你们村长家去吗?”

小男孩移动了视线,朝他点了点头,伸出了一只小手,摊开手掌说:“拿来。”

以为小男孩是向自己要零食,他掏出上衣口袋里的口香糖,小男孩却没有伸手来接。

小男孩依旧摊开他那只小小的手掌说:“钱,拿来!”

他诧异了,但想到这是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也许连孩子也不能避免吧。

很快掏出了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五元钱,这时从后面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海子,你在那干什么?”

小男孩飞快的从猝不及防的风尘手中拿了钱,向远处跑去,很快就没了影。

转过身去,发现刚才喊话的是一个老人。老人头上带着一顶渔帽,一手拿着钓竿,一手拎着水桶,背朝着夕阳,使得风尘有点看不真切他的脸部,只是从他裸露的黝黑皮肤可以看到海风常年吹拂的痕迹。

老人向风尘走近,沧桑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友好的表情,一双眼睛带着凌厉的眼神,从他的身形之中仿佛就可以看到一个终年在大海上搏斗的影子。

“年轻人,你刚才和海子在干什么?”

海子,原来那个男孩叫海子,风尘回答说:“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他村长家在哪里,可是他好像被您给吓跑了!呵呵。”

老人的脸仿佛一下子变的和善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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