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谁呢？

王文武抓着我的手腕问我。或者他在问宋八方，可是这不是一样吗？我包容着他，他同样也在让我看着。

宋八方占据了我的身体，我立刻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阴险奸诈强大拥有了包不凡的人。

我不认识王文武，可是宋八方拥有包不凡的记忆，他见过杨勿云，他在面对王文武的时候，口中给出的名字是杨勿云。

“你的身体是宋九德的。”王文武没有丝毫的迷惑，瞪着明星一般的眼睛盯着宋八方，“可是为什么身体里还会有你这么一个玩意？”

“玩意儿？”宋八方完全不介意王文武给自己不屑的称呼，空着的手掌伸到桌子上端过茶杯喝了一口，装模作样地皱眉摇头，“在我看来，或者其实你心里也清楚，我和宋九德之间，谁才到底是个玩意儿？”

“别跟我耍嘴皮子！”王文武的手指猛然用力扣紧了手腕，恶狠狠地威胁宋八方，“就算你比宋九德厉害，现在我照样可以轻易毁了你！”

“哎哟！”宋八方没有做一丝丝的反抗，娇气地顺着王文武扭动的方向弯腰，“你想杀了我？你是不是也想杀了宋九德呢？”

王文武本来就有些顾忌，这话一出口立马就放开了手腕四平八稳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就好像前一秒是在开玩笑一样。

“怎么又不杀了？”宋八方很奇怪这个人的反应，他们俩完全忽视了一旁震惊的无言以对的两个人。

“我杀不了你，你也杀不了宋九德。而且有你在，宋九德明显强大了不少。”王文武又眯着眼睛开始品自己的茶叶，实际上就是几块钱一包的茶。

“什么意思！”宋八方倒是又生气了，猛地一拍桌子声音抬高，“我可不是宋九德的宠物！”

“我也没说你是宋九德的宠物啊？！”王文武打量着宋八方的表情表示很不解，“我只是在说因为你俩共存所以在他有危险的时候你会出来帮忙而已。”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宋八方的无奈，那种吃了憋却没法还击的痛苦让他的心里有千万只的蚂蚁在挠。

“说吧！你是个什么东西？”王文武从头到尾好像都在刺激宋八方，这时候对着陆千峰他们俩伸手示意，“坐下来啊！别怕！这还是宋大人！”

陆千峰听了这么一段对话心里早就轻松下来了，大大咧咧坐下来。尹秋月依然戒备地看着宋八方。

“这个只有包不凡知道。”宋八方用手指头玩着小巧的茶杯，眼睛观察着上面的图案回答，“我也一直想要知道为什么这具身体要被称作宋九德而不是……”

宋八方抬起头微笑着环顾一周。

“宋八方。”

“哦——”王文武把一声回应拉的长长的，让周围的两个人一时间觉得这是他和我两个人在耍他们。

“原来你叫宋八方呢！”王文武拿起暖壶又给茶壶里灌满，“其实我一把脉就知道你哎宋九德厉害不少。”

“是吧！”宋八方听见这话有些微微的骄傲，连带着头都扬起来不少，“我也一直认为自己是最合适成为地府魔王的人物，我才应该是！”

“不可能。”王文武耸耸肩膀直接否定了宋八方的念想。

“为什么！”宋八方把杯子拍在桌子上，茶水直溜溜地飞溅上去又落回到了杯子里。

“你不知道包不凡这个人！”王文武好像很头疼一样摇了摇头，“这人脑子有毛病，要不然比他老实，要不然比他傻，才能正儿八经地成为。”

王文武停下来指着宋八方。

“你选一个？”

“这是什么狗屁理论！”宋八方的心境又激荡了一番，王文武这样一层一层的刺激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对方察觉又让他的情绪在无端增长。

“包不凡当年下地府的时候继承的是一殿的魔王，可是第一殿是要把刚入地府来的鬼魂都筛选一遍，你应该懂得，那些刚刚来的鬼魂哪儿那么老实，一个个装模作样地在包不凡面前痛哭流涕，这包不凡也就跟着吹胡子瞪眼地擦鼻涕跟着哭，一天里来的鬼魂倒是让他给放回去了一半多！”

宋八方听的目瞪口呆，脑海里也在流转着包不凡之前的记忆。

“你说，他这不是傻是什么？”王文武就跟讲小姑娘看泡沫剧一样地对宋八方讲述，可是宋八方自己很清楚，当初的包不凡就是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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