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寻找靠山3

“没事，讲讲也无妨，”赵成几杯酒下肚后，话也多了，他呵呵一笑，“我就给你讲讲朝廷里的事，特别是有关秦王的事，千万不要外传，外传是要掉脑袋的，知道吗？”

“诺！”令狐野说，“请赵大人放心。”

“现在朝廷里有三位重要人物，第一位是吕不韦，他原本是个商人，他跟秦王嬴政的母亲太后赵姬关系不同一般，有人说秦王嬴政是吕不韦的私生子。子楚在赵国作人质时被大商人吕不韦当作其政治投机的资本，吕不韦上下活动，竭力促使子楚成为了秦国太子，并将自己怀孕的歌舞赵姬送给子楚，使自己的儿子成为秦国王胄，吕不韦后来也位居相国多年。如今嬴政继位，别看吕不韦专断朝政，但他年事已高，就像西边的夕阳，很快将落山。”赵成品了一口茶说。

胡县令面带微笑，“请吃菜！”

赵成夹了一块麂子肉，边吃边说，“第二位是李斯，他原本是吕不韦的食客，这人是个人才，秦王很器重他，如果他抓住了机遇将来必成气候，因为秦王嬴政一直想吞并六国，统一天下，想当皇帝。”

令狐野笑着说，“我再敬赵大人一杯酒！”

赵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摸了摸嘴说，“我哥哥赵高也是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文武双全，别看他现在任中车府令，兼行符玺令事，官虽不大，但我哥哥赵高还兼秦王小儿子胡亥的老师，深得秦王和胡亥的信任，凭我哥哥赵高的能力和人脉，他迟早会把胡亥推上王位。到时候，我哥哥赵高就独揽大权，一切还不是我哥哥说了算。”

胡县令笑着说，“那是！久闻你哥哥大名，他懂文学懂法律又懂书法，我写了几副篆字，到时引荐下，我想请教他，让他给我指点一二。”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赵成拍着胸口说，“我来西域县时，哥哥赵高还顺便交给了一个任务，现在战火连连，天天都在死人，壮丁都抓不到了，现在最缺的是劳工了，秦国北方的匈奴不断侵扰，秦王决定在边境修复长城，阻止匈奴南下。同时秦王现在在修王陵，从规划设计营建陵园图中可以看出，他们再现了秦军气吞山河的磅礴气势，他们不仅仅在于追求单个陶俑的形体高大，而且是精心设计了一个由10000余件形体高大的俑群构成一组规模庞大的军阵体系，它们由兵马俑、军士俑、立射俑、跪射俑、武士俑、军吏俑、骑兵俑、驭手俑等组成。右侧为一个巨大的方阵，左前方为一个大型疏阵，左后方则是指挥部……”

胡县令和令狐野张大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现在修长城和修建王陵是秦国的头等大事，只要谁把这两件事干好了，奖赏和提拔肯定少不了，说不定还能一步登天，朝廷里文武大臣都很重视这件事。”赵成一边吃菜一边说。

“什么任务？”胡县令听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在西域县抓10000名劳工，5000人去修复长城，5000人去用陶冶烧制兵马俑，这个任务能完成吗？”赵成望着胡县令说。

胡县令犹豫了一下，他知道抓去的劳工等于白白去送死，到时他们家人找上门来该如何解释？年年战乱，再说一万名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不一定能凑够啊。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令狐野大声说。

“好，还是年轻人有魄力，”赵成笑着说，“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去完成，完成的好，我哥哥赵高会嘉奖你的。”

胡县令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欲说什么，但还是闭上了嘴。

他们聊得很开心，赵夫人插不上话，她对天下大事也不感兴趣，自然被冷落了，她默默坐在那闷闷不乐地喝茶。

这时门响了一下，胡县令知道是端菜的伙计，他说，“进来！”

胡县令见是柳语嫣端着一大碗汤进来了，赵夫人见是一位漂亮的女孩，长得有点像她的女儿，她正愁没人陪她好话，就说，“姑娘，给我把汤斟上。”

胡县令说，“这是墨鱼汤，其味特鲜，开胃提神，快给夫人斟上。”

柳语嫣给赵夫人舀了一碗，然后给赵成和胡县令也舀了一晚，却没给令狐野舀，令狐野有点尴尬，也不便说什么。柳语嫣说，“赵夫人，这汤墨鱼味浓郁，风味独特，要趁热喝。”

赵夫人品了一口，“味道不错。”她手一滑，汤溢到手上，柳语嫣立即掏出手帕要给赵夫人擦，赵夫人接过手帕说，“我自己擦。”赵夫人看着柳语嫣满心欢喜，她说，“姑娘今年多大了？叫啥名字？”柳语嫣莞尔一笑，“回夫人话，小女今年18岁了，我叫柳语嫣。”赵夫人说，“跟我小女儿一样大，我小女儿叫赵语嫣。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坐下来吧，陪我说说话，他们男人聊天下大事，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柳语嫣说，“我一个下人，怎敢跟夫人坐在一起，我还是站着吧。”赵成微笑着说，“既然夫人发了话，你就坐下吧，陪她说说话。”柳语嫣只好坐了下来。赵夫人拉着柳语嫣的手说，“你家里还有啥人？”胡县令插嘴说，“她是个苦命的孩子，原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他爹死了，家四分五裂，败落了，如今她家里还有多病的母亲和一个小弟。这孩子很聪明又懂事，她到饭馆帮忙就是为了养家。”赵夫人听了很感动，她说，“没想到你这么孝顺和懂事，要不做我的干女儿吧？”柳语嫣又惊又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胡县令心里也高兴，他知道赵夫人如果收了柳语嫣做干女儿，对他也有好处，他毕竟是西域县县令，他脸上也有光，他立即说，“还不快答应。我跟柳语嫣的父亲生前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一直也想收她做干女儿，既然赵夫人抢了先，我无话可说，这是她的福分啊。”柳语嫣点了点头。赵夫人摸着她的小手，哈哈笑了起来。

令狐野满脸不悦，他原本恨不得也能当赵成的干儿子，没想到被柳语嫣抢了先，他脸上立即堆满笑，“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把杯端起来，共同喝一杯！”

酒足饭饱，赵夫人被柳语嫣扶到房间休息，而赵成被请到县衙听了胡县令的工作汇报，胡县令吹得天乱坠，赵成连连点头说不错，我会给我哥哥美言几句的。

晚饭还是在周家饭馆吃的，菜肴更加丰盛。吃完饭，胡县令安排柳语嫣、胡梅萼和令狐野陪赵夫人打牌，胡县令特交代了他们，只能输不能赢，输再多都算到他头上，要让赵夫人赢的高兴，能赢多少就赢多少。而胡县令陪赵成在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他们聊西域县的事，聊天下大事，聊《论语》《孙子兵法》，他们聊得很开心，一直聊到半夜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赵夫人牌瘾正浓，打了通宵，她很开心，赢了很多钱。

第二天，赵成和夫人起来得很晚，胡县令早已在门外等候着，他见赵成和夫人起来了，立即安排早饭。吃完早饭，胡县令亲自带队，他们坐着马车浩浩荡荡去柳水镇游玩，赵成随身保镖紧紧跟在身后。柳水镇最高长官和富豪早已在镇外等候，他们热烈欢迎赵成的到来，然后在镇上最好的饭馆款待他们。柳水镇离汉水只有几步之遥，吃完饭，他们坐了四只大船，开始在汉水江面上游玩，欣赏两岸美景。蓝天白云，阳光温柔，江水碧绿，江面上倒映着两岸的青山和天上的白云，江水浅处清澈见底，随时可见成群的鱼儿游来游去。赵成和夫人坐在船头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美景，赞不绝口。

他们来到湖中一个小岛停了下来，岛不大，但岛上有山有水，风景非常不错。赵成和夫人刚一落座，枣木梆子响了起来，一个戏班子唱起了秦腔，胡县令知道赵成和夫人喜欢听秦腔，他特从关中西府请了戏班子来演唱。赵成和夫人满心欢喜认认真真听着，随行的柳语嫣立即给他们倒上茶水。随着剧情的发展，赵成也开始手舞足蹈，嘴里轻轻哼着。接着小丑开始表演变脸，忽地眉头一耸，圆鼓双眼，翘起鼻翼，眦着牙，显出凶残之相，一时变得憨傻痴呆；一会儿又变得机智勇敢；一会儿扯长脖子，收起下巴，变成又长又细的脸型；一会儿又鼓起两腮，松开双肩，变成大胖子；一会儿缩着头，收起下巴，变成瘦子……形态百出，变化无穷。

“好！”赵成鼓起了掌。胡县令见赵成鼓起了掌，他也跟着鼓起了掌，随即掌声一片。

接着一个武生半卧鱼势俯冲火把头吹火，然后离开火把，均匀地一口气吹着引过火来，使火苗不断延续长达数尺，犹如一条火龙一样摆过去，龙尾上紧接着再摆回来，几个武生、老旦和老生重重地一口一口吹火，即成一朵一朵的蘑菇云火，云火不停在变换，一会儿变成天女散状，一会儿变成火中凤凰，一会儿变成万马奔腾……火的颜色根据剧情和舞蹈动作也在不停变化，一会儿红，一会儿蓝，一会儿紫……最后变成一座山，给人有海市蜃楼之感，接着出现几个大字“赵大人和夫人洪福齐天，寿比南山”，赵成和夫人站起来哈哈大笑，胡县令带头鼓掌，随即掌声如雷，持续了半天。

赵成一高兴，站了起来，他挥了挥手，掌声和乐器停了下来，他说，“谢谢大家精彩的表演！秦腔属于板式变化体剧种，你们在二六板、慢板、带板、垫板、二倒板、滚板等处理得非常好，希望你们继续加油，把秦腔发扬光大，到时等秦国统一了天下，让天下人都唱秦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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