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昂首挺胸,找了一个自我感觉最良好的动作,跨步、迈脚,率先上了这条老路,年轻人总是对废弃的医院、荒废的古路感兴趣的,我也不能免俗。
大牛笑呵呵的在后面跟着我,然而直到我踏上了老路,这才感觉,这条路是多么的黑暗与崎岖,那一刻,我感觉之前的选择是多么的错误。
蜿蜒而去的老路,静静的等待着我们两个无知的青年,打破许久没有的平静。
由于这条路荒废了多年,路基几乎和山石融为了一体,野草丛生,只能勉强辨别出它的本来面目。
我的脑子开始不停的胡思乱想起来,按照我记忆里的提示,路的尽头应该是一个医院。它似乎隐藏在森林当中,建在了一个小山坡上,不知道哪个年代荒废了。我记得我问过爷爷奶奶荒废的原因,他们总是语焉不详,一会儿说是医死了人,然后被封停,一会儿又说是被日本人飞机袭击,然后损坏了,最后甚至讳莫如深,直接说哪有什么医院,那不过是多年前的防空掩体罢了。
肾上腺素分泌完毕,那种荒凉的气息开始逐渐从四周蔓延出来,我回头看看大牛,他默不作声只管走路。我心中有些后悔,但顾及到面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路。而看着大牛,我有些疑惑,他是话痨类型的人,我们在一起走路他总会和我并排,手舞足蹈眉开眼笑然后滔滔不绝的说他经历什么事情,吹起牛来草稿都不用打,要是赶上他心情不好想要愤青那么能够说上半个小时连标点符号都不带重样。但是今天,他始终落后我小半步,躲在了我视线余光的死角。
起风了,凉飕飕,直往我的毛孔里钻,惨白的月光下,我能够隐隐约约看到不远处的某些东西。
为了缓解这种气氛,加上这条老路走起来确实让人心里发毛,我开始可以找话题,叽里呱啦的和身后的大牛侃着,大牛像个闷葫芦一样的偶尔应上几声。
我说:“两个月不见,怎么感觉你像死了爸妈一样啊,嗨起来,骚年!”
我接着说:“你该不会是失恋了吧,哈哈。”我干笑两声,想要带动情绪。
我侧着耳朵听着大牛回答。
五秒过后,大牛还未回应。就在这时,我突然意识到,好像不太对劲!
“得得、得得。。”
好像路上,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啊!
我几乎可以肯定,那脚步声一定是我自己发出的。
那么,难道大牛走路不用着地,用飘?!
我猛然回头,就在我的身后,哪来的半个人影。
我头皮一炸,大声的吼道:“大牛,你他吗的死哪里去了,快给老子滚出来,吓人吓到我头上了,找死是不!”
“嘎。。”一阵悠长的鸣叫传来,这应该是许多年前就近乎绝种的夜猫子。
除了随着风不断挥舞的各种树枝,以及忽远忽近的夜猫子的啼叫,大牛,不见了。
对的,就在我身后小半步的大牛,趁着我说一两句话的空当,蒸发了。
余光所到,我这才发现,就在我右前方,一道生锈的铁门,静悄悄的立在那儿,几个掉漆的大字映入眼帘。
小石镇医院。
在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已经走到了这个医院门口吗,我脑子灵光一闪,有些记忆,非要在特定的场合才能冒出来。
我想起了十岁那年瞎子李和我严肃的说过的那些鬼怪的故事,里面提到过的那个医院,莫非,就是这个!我后背一阵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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