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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更改)

第二天一早,陈义天没有在巧元楼出现,到了上午十点,街上的报童已经挥着手上的号外,大街小巷地穿梭了——工商联会主席陈义天于昨日七月三号晚在中华路遇袭,伤势不明。

符宅。胡先勇咬牙切齿地捏紧了双拳,看着面前的程璐,突然窜上一股无名火,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压低声音,恶狠狠道:“你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居然背着我调人去杀陈义天!”

程璐捂住脸,也是不甘心地压低嗓子道:“他知道是我们,他还抓了刘畅,杀了他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那他死了吗?是我们的人死了!”

“你怎么知道他没死?也许是他们故弄玄虚。”

“那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你去哪里?”胡先勇一把拉住准备出房门的程璐。

“去我干爹那里,让他打电话去陈义天那里探探消息。”程璐道。

“你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

胡先勇不说话,手指轻轻触在她微肿的脸颊。程璐反应过来,委屈一下子涌起,红着眼圈儿,撅着嘴娇滴滴道:“就知道冲我发脾气。”

符坚不用程璐提醒,已经摇了电话到陈义天那里。陆达慧“很巧”地接了起来,待知道是符坚后,立刻就哭了:“符老爷,您可要为我们义天做主啊。”

“木兰,你先不要哭,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符坚威严道。

“昨晚不是在您那里吃晚饭吗?回来的路上被人盯了稍。义天本来是想甩掉就算了,可,可没想到他们手上有枪。义天是护我,才受的伤。符老爷,你一定要帮帮义天啊。”陆达慧说着说着又带了哭腔。

“放心,是从我这里出去遭的事,我肯定会负责。义天伤得怎么样?”符坚道。

“医生说子弹没打在要害处,可是、可是,正好卡在那什么位置,反正子弹到现在都还没取出来......”陆达慧似乎悲恸地真说不出话,呜呜哭起来,也不管电话那头符坚还要说些什么,哭着哭着就把电话挂了。

陈义天见她把电话挂好了,才笑着凑到她面前,拿出手帕子给她擦拭挂在脸上的眼泪,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演戏的本事还这么好?”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陆达慧白了他一眼儿,一把夺过手帕自己擦起来,“为什么要我骗符坚?”

“好久没听响,闹闹也开心......”

话还没说完,陆达慧一脚就给他踹腿上:“也没你这么个闹法。对了,我还忘问了,昨天袭击我们的人是程璐他们的吗?”

“他们哪里来那么好的装备,这次,应该是我连累到你了。来,让你再打几下解解恨。”陈义天笑着转过身背对着陆达慧要她打。

陆达慧笑着轻拍了一巴掌在他背上,笑道:“就你粗皮粗肉的,我才懒得打。”

陈义天扭头对她笑了下,嘴里说着“躺一会儿”,脑袋就搁在了陆达慧腿上,双脚翘在沙发扶手上,闭眼挪了下,找了个舒适姿势,喃喃道:“一会儿龙王他们来,估计要忙,我先睡会儿。”

还真是说睡就睡,一下子就鼾声大作,陆达慧哭笑不得地看着腿上的脑袋,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午后的阳光慵慵懒懒地透过快爬满窗户的藤蔓,星星点点地洒进书房。小小的书房静谧祥和,只有陈义天粗粗细细地鼾声。长沙发上,陆达慧玩弄着腿上陈义天的长长睫毛,不一会儿睡意像是传染一般,她一手搁在陈义天头上,一手搭在他胸前,靠着沙发背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中的陈义天咂吧下嘴巴,双手下意识地回搂了陆达慧放在他胸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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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义天和陆达慧相拥入梦时,陆达生正静静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前,面前摊着一张报纸。

办公室沿袭了麦子辉时期的风格,厚重的地毯,厚重的暗红色天鹅绒窗帘一年四季都拉得严严实实,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即使是白天也需要开着灯。

“哥,你看!”耀如拿着报纸冲进陆达生的办公室。

“我这里有。”陆达生缓缓抬起头。

“那你说陈义天死了吗?”耀如问道。

“陈义天死没死我不知道,不过惊动了符坚倒是真得。”陆达生双手覆在脸上,叹道:“这水是越搅越浑了。”

“符坚?这两年很少看到他露面,他还管事吗?”耀如不明白哥哥为什么是这表情,对方不过是个过气的老头子。

“别小看符坚,他是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不过是拿些虚名让那些小的去得,哄得一个个给他卖命,他是实实在在好处的得主。再找人去陈义天那里打探打探,看他是不是受了伤。”陆达生一边跟耀如讲着,一边心里盘算陈义天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下一步会是什么。

“耀如,安排人手把这个干掉。”陆达生突然放下手,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照片扔在桌上:“务必在今晚之前。”

耀如拿起桌上的照片:油光光的脸、色眯眯的眼、一脸猥琐的笑。如果宋新光知道自己讲命丧这晚,他一定不会这么笑了。

******************************************************书房门口,况豹正准备推门而入,被龙王一把拉住。

“干嘛?”况豹愣道。

龙王没理他,抬手敲门。还没敲到,门被一拉而开,陈义天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们面前。他身后,陆达慧揉巴着眼睛,像是还没睡醒的样子。

“你,你们......”况豹呆愣地指着陈义天然后又默默把手移向陆达慧。

“指我干嘛。”陆达慧正好也走到了门边,推开陈义天,又对况豹他们道,“让让。”然后垂着双手,拖着两条腿儿,半梦半醒地撞回自己房间。

“她——”况豹随着陆达慧的身影移动着自己的手指。

“没看到吗?还没睡醒。进来吧。”陈义天把他们让进书房。

“怎么样?”一坐下,陈义天就问道。

龙王从口袋里掏出颗子弹放在桌子上。陈义天拿起子弹把玩了下,看向龙王。

“6.5mm有阪。”龙王道。

“他们还真不怕惹麻烦,用日本货。”陈义天笑道。

“还是最新款,九七式,我估计小日本手上都没有多少货。”龙王淡淡道。

“那怎样,我问了小于,他说这玩意儿跟三八大盖没多少区别。”李明笑着接嘴。

“那昨晚那几个人怎么样?”陈义天又问。

“三死二伤,都是些小卒子,根本没见过大老板。”龙王道。

“阿豹,你那边怎么样?”陈义天转而问况豹。

“翻天了,号外一出来,商会那边就闹翻了天。”况豹道。

“嗯,晚饭后,车行里找几个机灵点的,让他们传是宋新光找人开枪下得手。晚点,你们三个再去趟符老头儿那里,把这个子弹给他送过去,就说我身上取下来的,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陈义天一边想着一边吩咐道。

“对了,阿豹,明天你回商会,就跟那些人说我伤得很重,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明仔,明天你回天义盟找些在鑫盛银行存有钱的兄弟,让他们去把钱全部取出来,我要最晚后天,鑫盛门口一堆的人都去取钱。”陈义天想了想又道。

“天爷,干嘛自己找人挤兑自己的银行?”李明一脸茫然。

“事情闹这么大,断了佐藤的财路,他迟早不会放过我们,还不如我们自断其臂,求个安稳。”龙王淡淡道,帮陈义天做了回答。

“而且符老头是个护犊子、好面子的人,这会儿气头上,也许会要了他们的命。等气过了,肯定就反应过来我们在背后头捣鬼,指不定他会想什么阴招来对付我们。而且——”

“而且,现在世道不好,还是低调点为妙。”况豹不等陈义天把话说完,就帮他补充道,“大哥,你的意思我们明白,你放心,我们一定办得妥妥的。你早点把嫂子娶回来,生个几个大侄子给我们玩,这才是大事。”

“我去你的!”陈义天抓起桌上的笔就给况豹扔了过去。

况豹飞身接住。书房里传来一阵阵男人特有的笑声。

“你们笑什么?”书房门被推开,陆达慧探了个脑袋进来。

“我们在笑大哥以后能生出几个儿子。”况豹道。

陈义天没想到况豹会张口就来,脸上一呆,搔着脑袋,紧张兮兮地看陆达慧会怎么接话。

谁想陆达慧瞟了眼他,对况豹不屑道:“他?他生的出儿子吗?”

龙王踱步到门口,站定在陆达慧身边,闲闲道:“他是生不出,你可以啊。”说完拉开门,下楼。

书房里顿时安静了两秒,陆达慧突然叉腰狮吼:“陈义天!管管你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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