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仝和表姐已经从刚才的恐惧阴霾中逃脱出来,脸上的表情回复了平静,但是朱仝却表现的闷闷不乐,显然阴霾还没有完全褪去。
“朱仝,你不会是被吓到了吧。”我嘲讽道。
朱仝白了我一眼,转过头去,对表姐说:“表姐,你明明说去看上古战场,怎么还会有鬼?”
上古战场?我吃惊的看着两个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鬼,那地方不可能有鬼,放心吧,我们去的那里没有危险。”表姐淡淡的解释道。朱仝嘟着嘴,表示出对表姐的不满。
“什么上古战场?”我问表姐。
“我们快走吧,可能跟不上了。”表姐搪塞道,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多问。
干爹在前面开路,干爹腿脚不错,一路上走走停停,十分谨慎,我们三个人马不停蹄,追他倒也不容易。
不知什么时候,天突然阴下来,我望着天空,发现有一大块乌云,挡在我们头顶,准确的说,不只是挡在我们的头顶,他把整座山都挡住了,一丝阳光都射不进来。我转头眺望村子,发现那里依旧阳光明媚,嘴里嘀咕道:“真是山上山下两片天。”
我低下头,发现干爹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眺望着什么,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状况。我示意朱仝和表姐放慢脚步不要出声,三个人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次所见到的。
最先映入了眼帘的是两个大个头的家伙,他们两个昂首挺胸,威风凛凛,环望着四周,是整个送亲队伍的保镖,应该负责开路和巡逻;后面是四个小家伙,前面的两个叽叽喳喳的叫唤着,如果仔细听,却也能发现这并不是乱吼,还能找出一点儿旋律,后面的两个家伙用双手捧着一根粗木棍,抵在嘴边,做吹唢呐状,却没有一丁点儿声音;后面跟着的是新郎官,他的装扮十分简单,腰间绑了一根红色的绸带,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路,今天它是主角,所以新郎官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后面紧跟着的是花轿,新娘子的头上盖着一块说方不方说圆不圆的破红布,坐在“花轿”里,因为盖得比较严实,瞧不见新娘子的模样,大概就是一个羞答答的大姑娘吧;两个大个头腆着大肚子,抬着花轿,左摇右晃的走路。花轿的后面则跟着一大群亲属,估计是这个新娘子的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亲戚,组成了整个送亲队伍。
我被惊呆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黄鼠狼娶亲,以前我只是听奶奶讲过。黄鼠狼这东西很奇怪,它天生妖性十足,又十分聪明,喜欢模仿人类,村子就发生过许多奇怪的事,比如黄鼠狼掀门帘、扇扇子,都不是什么怪事。尽管黄鼠狼聪明,但是除了少数人把它当做黄大仙供奉,大部分人还是相当忌讳它的。
奶奶向我讲过很过关于黄鼠狼的故事,她记得小时候,村里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少奶奶难产死了,这家大户归罪于产婆,把产婆送进了大狱。少奶奶在下葬两天后,官家突然来人要检查尸体,大户本来不依,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官家对着干。棺材挖出来之后,有人听见棺材里边有动静,有指甲挠棺材板的声音,大家伙以为这个少奶奶只是晕死了过去,赶紧叫人打开棺材盖,棺材盖刚刚打开,里边突然窜出来一只小个头的黄鼠狼,它盯着众人看了看,眼睛放出一闪一闪的光,过了好一会儿,它才跑远了。人们在惊愕之中赶紧去看棺材里边,发现那里边根本没有少奶奶的尸体。
这件事在村里传了很久,有一些人给出了自认为比较合理的解释:这位少奶奶其实就是一个成了精的黄鼠狼,化成人形嫁给了这位大户,所以后来才会有黄鼠狼从棺材里跑出来。出了这样的事,那家大户自然不愿意成为街坊邻居评头论足的对象,不久就搬走了,可是这件事却传了下来。
在农村还有一个关于黄鼠狼的说法,那就是被黄鼠狼迷上了,这个迷上不是被什么美貌迷上,而更像是一种能力,它直接控制了人的思维,让人丧失了意识,对于这种迷上,还有另一种更为形象的称谓,叫做附体。
农村的思想比较封建,他们认为黄鼠狼能附体到人的身上,办坏事。干爹说过,黄鼠狼这种附体其实是一种催眠,但是有可能会让人醒不过来。
“呀!”我听到身后有人大喊了一声,转过头去,发现朱仝自觉地捂着嘴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转回来,发现那些黄鼠狼齐刷刷的盯着我,眼睛里放出一闪一闪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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