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谢远舟放大的脸和浓得像墨的眸子,师秋荷觉得他是将自己认错成江沉雪,挣扎不动,只得同样去咬对方的唇逼他放开自己。
狠狠的一咬,谢远舟发出一声闷哼,却更加用力地亲吻。
唇舌交接。一股腥甜蔓延开来,师秋荷尝到这血的滋味儿,又替他疼。
恨自己啊,无论什么样子,什么情况,都恨不起这个自己爱过多年的人,现在都到了这般田地,竟然还想问他疼不疼。
图个什么啊到底。
师秋荷不再反抗,任由他的吻落在自己脸侧,下颌,脖间,锁骨,还要有向下的趋势。半晌后,他吻着她的眼角,柔声道:“哭什么?”
原来泪已经无意识地流下来。
不问还好。一问就哭得更凶,所有的委屈都再也憋不住,当初忍了多久,现在就想哭多少。
上一世从未在谢远舟面前哭过,因为是他的师傅,是需要坚强到扛起一切的人,替他遮风挡雨,哪怕双腿残疾,也愿意挡在他的面前。毫不畏惧。可自从成了江沉雪,泪水越来越多,这具新的身体像是水做的,一点委屈都承受不住。师秋荷想。江沉雪一定总偷偷在背后哭,这泪一捏就出来。
泪越来越收不住,谢远舟一直在轻吻着,到最后声音嘶哑地道:“别哭了,再哭,我都要喝饱了。”
怀疑是她故意这样,谢远舟也无可奈何,从她的身上翻下来,到床的里侧,伸出手臂去将她抱在怀里。早已将外衣脱掉,师秋荷就蹭着谢远舟的里衣仍旧是继续掉泪。
两世的委屈啊都堵在胸口,怎么哭也哭不够。谢远舟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这是不是证明,我已经成为了你希冀中的独当一面的男人,不用再在你的羽翼下生活……”
“呜呜你说什么呜呜?”
师秋荷到如今仍旧是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而谢远舟也不问,故作糊涂,轻笑一声,低头吻了吻她鬓角:“没什么。”
渐渐地,师秋荷也恢复了正常,擦干了泪,眼里清明一片。
又想到自己所做的决定,眼中又是一酸,仍旧是想哭。
谢远舟闷声笑出来:“原来哭着哭着还可以休息。”
师秋荷这回是彻底不想再理他了,抓着他胸口的衣服默默地哭,也不再嚎,她只想哭这一场,将心中所有不快都化成泪水流出去。
谢远舟的衣服被揪在一起,心也几乎被揪痛了。之前看见钟纤秾掉泪,会觉得这样明事理的女人不该哭,后来见她再哭竟会觉得心烦。可如今怀中的人就这样流着泪。却丝毫不觉得矫揉造作,反而是被揪得也要喘不过气了。
这个时候不敢再说“别哭”这种话,只得说一些开心的哄她,谢远舟想了想道:“是不是谢朗云给你气受了?你不告诉我和他做什么交易也好,我再把舒广袖送走就是了。”
对方没什么反应。
谢远舟又试着道:“之前让你当丫鬟你不高兴了?那不是实在被你气得。再说难道你做得就不过分么?今个儿和这个在一块明个和那个有牵扯的,还逃出了侯府,逃出了这里你就能逍遥快活了吗?”
“……”
“我都没嫌你勾三搭四,明明是我的人还要和别人走那么近,你看谁像你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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