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就不能和平相处,怎么,谢远舟还没明白么?
师秋荷不敢确定他有几分怀疑自己,但她始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许……过了今夜,她要让知睿为自己准备三十六竹简,好好的卜上一卦。
不然,待在谢远舟身边简直太耗费精力了。
还有杜涯楼所说的,关于这个江沉雪的身份,也如心中的刺一般,挥之不去。越早拔出来越好,免得日后来个措手不及。
她没心思和谢远舟斗。
可他却不这么想。
谢远舟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是不喜欢江沉雪的,也许以前喜欢过,但也只是玩玩罢了。他的心里,始终都向往年少时见过的钟纤秾。
那人便如一道明月,拨动他心弦。
可谁知到后来有人竟对他说,那不是明月,不能娶。
这怎么能行?
自己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终于得到了这侯爵之位,到头来还娶不得自己心爱女人?
他恨,也气急败坏,将师秋荷赶出侯府,却未曾想过要赶尽杀绝。可谁曾想她却死了,知睿还误会是自己杀了她。
这怎么可能?
于是他一边派若非去调查师秋荷的死因,一边却发现府里的江沉雪有些不一样。
他之所以又否认她是师秋荷的原因之一,是眼前的江沉雪没有想过要杀自己,看向自己时,眼中也毫无恨意。
一个人伪装得再好,也无法时时刻刻都保持警惕。就连早上醒来时的江沉雪眼中都是清澈,正如她所说,应该是不知道以前是谁。
若是师秋荷,怎么也都会有恨意的吧?
思绪有些飘远,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的“江沉雪”已经下了床,看着他,淡淡道:“我不喜欢别人的床。”
谢远舟心念一动,竟被她勾着走似的,突然想问,那我的床你睡得惯么。
却也只是想想。
“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在侯府之中,便要守侯府的规矩。”谢远舟冷然开口。
师秋荷道:“可不得不说,侯府的水未免太深。我向侯爷保证,我的每一步都绝非我本意。”从一开始的舒广袖,到邓溪音,再到后来的杜涯楼、如今的谢朗云,她顺水推舟,走了这么久,却没见谢远舟有半点松口。
依他的性子,不是早把自己赶出府了吗?
当然,师秋荷也在这疑惑,莫非谢远舟这人是转了性了。
听他这意思,还没有放自己走的念头,师秋荷又将主意打回了那个看似消失很久的燕方回燕将军身上。
可她现在肯定轻易出不得府,要与燕方回接触就只有等他来。
于是她趁着谢远舟没说话,继续道:“还有飞雪院走水那天,我是被槐香扛走的,到了杜府中我发现,槐香可能是杜涯楼的人。在这之前,三小姐气冲冲地来飞雪院,无故发了通脾气,她前脚方走,后脚飞雪院就起了火。如今我尚且疑惑,三小姐人呢?”
这可问到了点子上。
谢远舟怀疑谢皎皎去找了燕方回,可将军府戒备森严,连若非都探听不到消息。暗着不行明着来,燕方回却不愿见他,好似还在气着当初在侯府住那么几日所发生的事儿。
谢远舟也想到了燕方回是听了自己的事情,觉得自己不配与他结交,要做那“割袍断义”之士,与他断了往来。
断往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在这之前,能不能让我搜一下你的将军府,找回来谢皎皎那个小妮子?
不提还好,一提就令人大为光火。谢远舟扭过头看着师秋荷,冷哼一声:“还说你每一步都绝非你本意,如今你提起这事儿,又是要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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