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端也是惊诧,早就听说这个大姐夫好这口,但男人大多如此,也没曾想他得寸进尺,家里来了贵客也不理不睬,着实太过失礼。
她这边心疼姐姐,那边又连连给江释道歉,央他出主意。江释想了想,笑道:“主意倒是真有,不过……”
“不过什么,你快说啊。”
江**言又止,摇头道:“算了,你肯定不乐意,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慕容端也猜出他想说什么了,心里反倒觉得甜蜜,江释这个意思,也算是默认了她吧。见他故意卖关子,又觉气恼,嗔道:“你这人真是,不说也罢,我自己去。”
江释连连拉住她,乐道:“男人去的地方,你去干嘛,怎的,女扮男装还没扮够?”
“那、你自己去么?”想起那个勾魂似的狐狸精,慕容端又觉不放心,这天下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那狐狸精还对江释另眼相看,怕不是送羊入虎口。
江释也渐渐看出她有些患得患失,又觉她这般忧心模样煞是可爱,倒真像个初经人事的小媳妇了,这便笑道:“怎的,你见哪个男人逛青楼,随身还带上夫人?”
慕容端满面羞红,支吾嗔道:“谁、谁要嫁你这泥腿子?”
“咦,原来你还有口吃的毛病,我是得重新考虑考虑了。”
慕容端恨不能给他俩大耳刮子,明知斗嘴是斗不过他了,只得气道:“你倒是去不去啊?”
江释依旧死性不改,笑道:“去啊,奉旨泡妞,岂能不去。”
慕容端再好的脾性也被他磨没了,这就要动手,可他早就逃之夭夭了。他先去找那管家,问清状况,方知那碧天阙为了争花魁,正在十香舫中与人斗酒,喝的伶仃大醉,着实丢脸。他也不再迟疑,这就赶了过去。
流花河从城主府前穿过,那管家见他要去找二少爷,亲自为其摆渡,载了他过去。十香坊离得也不远,但此刻众星捧月,早被大大小小上百条船只围的水泄不懂,城主府的官船又颇大,想挤个空挡也是万难。
江释也就不再管那管家,纵身直接跃上了十香画舫。他有意显摆,不露半分魂力,用的乃是轻功提纵,三十余丈的距离,一个起落便到,惹来一片叫好之声。
原本还有人恼他插队,抬眼见官船上来的,又有这一身好功夫,谁也不敢轻捋虎须。
这十香坊外形是条画舫,里面却是歌舞青楼,与那连理枝造型略有相似,除了船舱部分,上面也是楼分三层。红毯铺地,落花点缀,画栋玉雕,鼎器裹金,灯红酒绿,活色生香,端的是人间天堂,销金魔窟。
进入酒楼,早有两名如花似玉的侍女前来迎接,引着他来到二楼一处雅间。说是雅间,却也不过是两块绣花屏风隔住两侧。
这酒楼布局也是颇为奇特,二楼但见入眼的环形走廊,只在东西两头隔出几处单独的雅间,比其他地方也就稍稍多了一份清静。倒不是花不起钱来修墙,实在寸土寸金。尤其屏风遮目,彼此还可闲谈,也算别有一番滋味。
酒楼中央是镂空的,直贯三层。二楼环形走廊圆心处悬浮着一座玉雕莲花台,台中有池,池中又有台。池中植满芙蓉,相开甚艳。繁花之间,玉台之上,一个身段妖娆的女子翩翩起舞,手握琵琶半遮面,广袖流仙化蝶飞。
江释一面观赏那女子优美舞姿,一面想着这有钱人就是他娘的会享受,他日真若飞黄腾达,也在自家院子里摆上一出,闲暇就让阿离上去唱,指定比这舞姬唱的好舞的美,想想便觉着实惬意。
他在雅间里坐定,等那美婢上了美酒小菜,城主府那管家才堪堪赶了上来,拿手往斜对面一指。
这二楼虽说环形连通,犹如画廊,但空间却是极宽阔,尤其南北两面无所遮拦的大厅,都是数十丈见方,中间连一根立柱也不见,与那地母大殿异曲同工。
他定眼望去,但见北面大厅里挤满了俊男美女,也是鱼龙混杂。人群中央也有一座青玉莲花台,尺寸略小,但上面跳舞的女子却比歌楼中间那个身段更为曼妙。莲花台下,一众纨绔子弟争相斗酒比赋,胜了的便可与台上花魁对饮一杯。
经那管家指点,他才注意到其中有个穿白袍扎青缎,头戴青云琉璃紫金冠的俊美公子,想必就是慕容端那个不成气候的大姐夫碧天阙了。他早已喝的醉眼熏熏,脚步虚浮,站也站不稳,还在那里与人斗酒。模样癫狂,举止可笑,确实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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