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懒蛋给我坐好,且听我说完。”
“我听我听,你先放手。”
厉若冰撒开手,接着说道:“特使车驾兵分六路进入北域,爷爷尚未确定哪路为真,似乎想要全部拿下。”
江释倒抽一口凉气,温良玉这只老狐狸果然够狠,他必是料定暗夜会半路打劫,故意将车队分散,这样暗夜势必要派出更多的人手方可万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想一网打尽,当真好大的胃口。
厉若冰又道:“我听几位师叔们商讨,这其中一路要交给我们年轻一辈,暗夜这边以严师兄为首,流沙那边则以狂飙师兄为首。”
听到这里,江释总算是明白这位刁蛮师姐的真正用意了。他不怀好意的看了厉若冰一眼,还拿手指点了点,奸笑道:“噢,我明白了。你定是想去凑热闹,又明知爷爷不会答应,想推我出去作挡箭牌,是也不是?”
厉若冰也不掩饰,媚笑道:“爷爷平日最是疼你,定然肯听你劝。你帮师姐这一回,回头少不了你的好处?”
江释立刻埋头大睡,先不说那狂飙与他有仇,单是这一趟的行动就分明是羊入虎口,厉海石必然知道个中凶险,派去的弟子只怕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厉若冰纯粹就是个打酱油的,去了也是寻死,却不是害人害己,不如赶紧睡觉,还能做回春秋大梦。
厉若冰哪里肯放过,又将他拎了起来。他干脆装死猪,你爱咋咋地,小爷我是铁了心不去趟这趟浑水。
眼见强扭无用,她又改了软磨硬泡,总之是不让他安生睡觉。可他软硬不吃,还真就睡的跟死猪一样。
厉若冰暗暗下了狠心,胡乱扯了扯衣襟,把自个弄得遭强奸一样,厉声喝道:“姓江的,你敢不答应,我喊非礼了。”
江释一骨碌爬起,跪在她面前,哀求道:“姐啊,这可是玩命的差事,你消停会不行,哪怕让我端茶倒水也绝无半个不字。”
厉若冰托起他脸颊,凑到近处,嘿嘿笑道:“不行!”
江释着实拿她没辙,只好硬着头皮去见厉海石,去路上厉若冰就有言在先,不成功,便成仁。他实在怕了这妞,只好暗自琢磨怎么才能让厉海石松口。
到了议事殿,见厉海石与众长老正在商讨人选。他顿时有了主意,假装偷听了两句,猛然推门而入,当即跪在堂前,义正言辞:“爷爷,各位长老,请恕小侄无礼。江释不才,愿毛遂自荐,与严师兄一同杀贼,为家师报仇雪恨。”
他说完这句便以头抢地,势必要先声夺人,不给堂前那些前辈反驳的机会。厉海石面露难色,其他长老也是面面相觑。
厉若冰也被江释吓了一跳,随即明白过来。她也是演的一手好戏,紧跟着跪在堂前,肃然道:“若冰也愿前往。”
厉海石微怒道:“你这丫头又来凑什么热闹?”
他又看了看江释,柔声道:“我知你报仇心切,但此番行动凶多吉少,以你严师兄等人修为尚且不敢放心。你且静心修炼,来日方长,待学艺有成,不愁没有杀敌良机。”
江释长跪不起,凛然道:“家师曾教导我,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长在温室里的花朵固然艳丽,却经不得暴风骤雨吹打。只有挺立在沙漠中的胡杨,饱经风吹日晒,才能锻造出铮铮铁骨。我们虽然年轻,却早晚要扛起这面大旗,若不早些亮亮翅膀,尽是些外强中干之辈,岂不有辱暗夜九流第一的威名。家师传我神通,也必然不愿我躲在前辈羽翼下成长。江释立志杀敌,以报师恩,还望各位长老成全。”
他说完再度以头抢地,厉海石神色惊诧,断然想不到,这番话出自他这个年不及弱冠的少年口中。其他长老也是微微颔首,稍稍露出喜色。凌星辰的弟子果然非同凡响,若暗夜年轻一辈都能如这般浩气凛然,则大事可期矣。
殊不知江释有苦难言,他可是一点也硬不起来,若非厉若冰拿了清白名誉来要挟,打死他也不干这等脑残蠢事。
要历练也得掂量掂量自个身家几许,亮亮翅膀固然好,断了翅膀可就毁一生了。此番行动明显不是他和厉若冰这点修为应该搀和的,多半还是帮倒忙。尤其是厉若冰,她若真去了,旁人必定还要分心照顾,岂非添乱。
厉海石沉思许久,也觉得是该让他们多出去历练历练,又与一众师兄弟商讨了片刻,终于还是勉强点了头。
厉若冰欢呼雀跃,若非江释轻轻咳了几声,怕是当场就要扑上去亲他两口。
便在这时,那吴俊不知怎的也得到消息,带了一大批弟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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