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再说吧!”李安业语气中的疲惫,身心的疲惫是众人可以看得见的。他扭脸看着琳晓,吩咐道:“你有身孕,凡事都得小心一点,明白吗?”
“嗯,知道了。”琳晓乖巧地点着头。承希伸手过来,牵起她的小手放在手心里。
李承宇默默地看着,抿嘴浅笑着,这丫头幸福就好。
开车回到李家时,李安国正准备出门,见到众人回来后,他一脸憨笑地看着他们,“都回来了?”
“二叔这是准备要去哪儿?”承希率先问道,他紧紧地盯着这个皮笑肉不笑的亲戚身上,第一次感到厌恶,特别是知道他下药给父亲吃的那一刻,他是恨不得将他给宰了。
“这不,我这次回来呢,有些老朋友叫我出去聚聚,盛情难却呀!”李安国倒挺会找理由,回来这么多天每天都清闲的要命,现在露出马脚了,却有朋友相邀。
“这样吧,二叔,我做东,你请你那些朋友到酒店来叙叙旧,肥水不流外人田呗,大不了,费用我给你全免了。”李承宇面带着微笑,很客气地说着。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呢,我出去就行了。”李安国委婉地拒绝着。
“二叔,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如果再这样客气下去的话,我会觉得你是不给我这个面子呀!”承希也掺和着说着,兄弟二人心照不宣地使着眼色。
“我……”李安国顿了顿,脸重重地沉了下来。刚刚打吴莲芳电话没打通后,他就意识到不妙,于是他收拾了一些衣服之类准备离开,却看到承宇的车开回来了。本来想找个借口离去,却被想到真相一旦被揭开,他们怎么会轻易让他离开呢?
“我们兄弟俩好像没聊了,安国。”李安业在最后时吭声完之后,李安国彻底低下了头。
进了厅,众人围着沙发坐着,安静得很。
常姐端来的茶水,给琳晓倒了杯橙汗之后,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此时的气氛除了压抑还是压抑,每个人都有一大堆的话说,可就是没人先开口。李安国低着头,但眼神却一直在转着,他在寻思着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毕竟是做错事的人,自然不可能先开口。
“二叔,我直说了,当年你是不是雇人来杀爸爸?”承希是个直肠子的人,在沉默许久过后第一个出声。他之所以第一个,是想为琳晓讨回公道。
“别胡说,你有什么证据?”李安国否认着,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他只要咬着不承认,那么就没什么对他不利的。就算把吴莲芳的事搬上来,也没用,因为从头到尾一手做的人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有没有做难道你心里没数吗?”承希怒斥着,他真得低估了李安国的狡辩能力。琳晓摁了摁他的手,摇了摇头。
李安国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就是因为没有证据,仅凭一面之词,怎么可以定他的罪,就算他现在大摇大摆地走出李家,又有谁有资格拦住他呢?
“你们是不是都希望是我做的?”李安国站起身子,环望众人,“我没做就是没做,身正不怕影子歪,如果你们有证据,报警抓我好了,别像审犯人一样审我,你们还没有这个资格。”说完,拔腿就想离开。
“安国——”李安业的声音沉沉地响起,李安国怔了一下,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李安业,心虚地将眼神别向前方。
李安业站起身时,琳晓上前扶着他。
“大哥——”他眼光闪躲着,心虚地叫了一声。
“这些年来,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明白,你对我有恨,我又何尝不明白你的苦,试问一下,当年我真得做错了吗?”李安业苦笑着,自问自答,“我没做错,如果我一味的纵容你,什么都帮你善后的话,如今你又会是怎样的你?”
李安国沉默着,他或许有很多话,此话却不想说。因为说得越多就错得越多,到时会将该隐瞒的事都抖落出来。
“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是你做的,但我不想挑明。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是我兄弟。”李安业的话让一旁的李安国有些动容,他的嘴角动了动之后,再次沉默下来。
“二叔,爸爸只是想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琳晓之所以一直没说,是因为她懂得爸爸的心,也明白一点,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
李安业扭头看着琳晓,开心地笑了笑,这个媳妇,他没选错。
李安国抬起头来看着李安业,眼眶里含着泪花,“可是我永远不能原谅你。”妻儿的死去,他一直怪在李安业的头上,这笔债怎么可能因为他一两句感人的话而消除,不可能的事情,他永远不会忘了那刻撕心裂肺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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