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还不知,赵素画反其道行之,早顺藤摸瓜,进入香曲楼查清楚一切,并与王雅儿联手,在赵府激起重重风浪。
桑玉时常要外出采买东西,风言风语听了不少,没有公子吩咐,她又不能让赵清书离开,无思也需要人照顾,她最终还是隐忍着,什么都没说。
“桑玉姐姐,你们认识无思多久了?”赵清书虽不聪明,但也不算傻,许时冉、简羽与桑玉对无思表露出来的亲昵感,她看得分明。
桑玉微微赫然,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悄悄瞥无思一眼,索性站起身逃走,“姑娘,外面还煎着药,我得去看看。”
赵清书便明白,想要隐瞒自己的人,是无思。
眼神落在无思汗渍涔涔的脸上,赵清书执起一旁的手巾,细细为他拭去污渍,捧起书继续念着。
等到许时冉三人带着林家的人赶到别院之中时,无思已吃不下东西,无论是流质的粥食,还是水质的汤药,呼吸更是微弱到难以辨别。
原本细腻如凝脂般的肌肤,惨白如春日的雪,纤细透明,随时快要消融。
赵清书想哭,又不敢哭,整个人呆呆的坐在无思的床边,紧紧握着他迅速消瘦下去的手腕,无限恐惧。
桑玉束手无策,只能愁( + )着脸唉声叹气,最后也是太忧心,听从赵清书的意思从外面寻了大夫来,结果都是摇头。
病入膏肓,无人敢医!
许时冉是最后的希望,他能赶在无思逝去前归来,于赵清书而言,瞬间如同晨曦驱走黑暗,世界大亮。
那姓林的大夫是一位文质彬彬、身材瘦削的男子,而立之年,容貌端方,眼神沉静,不言苟笑,径直走入房中察看一番无思的伤势后,提笔书写药方,然后便要求去歇息。
看着林大夫轻轻松松的表情,桑玉不免瞪直眼睛,将药方拿起来一看,手抖个不停,颤声道:“先生,您这药方上……怎么全部是食物?”
连日奔波,许时冉、许静诗与简羽皆是疲惫至极的趴在桌上歇着,一听这话,不免跟着赵清书一起凑过去,果见那药方上写着酸枣仁米粥、黄芪苏麻粥、八珍糕、茯苓饼等等,俱是一愣。
“他足足两日未进食,身体虚弱不堪,这腹中空空,其他努力皆是徒劳。”不过稍微一解释,林大夫已颇不耐烦,挥挥手冷喝,“想救他,就照我说的做!”
“先生,无思有救吗?”听到最后一句话,赵清书无限欢喜。
“我可不是那群庸医!”林大夫意有所指,冷峻的目光有意无意从桑玉身上掠过。“不过学了些皮毛,就敢自称为大夫!”
“你敢再说?”桑玉气得脸色骤变,若不是简羽在一旁拦着,只怕她会跳起来与林大夫拼命。
“舅舅!”许静诗不满的横那林大夫一眼,娇憨地跺脚道:“大师兄的伤势,到底如何?你能救他吗?”
大师兄?!无思也是许时冉的弟子?
正全神贯注看着林大夫的赵清书心头一震,回转眸光,落在许时冉身上,许时冉飞快别开脸,不敢与她对视。
转瞬,又回过头,目光落在她的额头,脸色渐沉。
“诗诗莫急。”面对许静诗,林大夫的眸光柔和许多,温文一笑,蹲下身轻( + )轻揉揉她的小脑袋,“放心,你大师兄还不会死,只是必须用些猛药,才能救治他。所以,得让他先吃些东西,不然药性太猛,他会承受不住!”
“哦。”许静诗似懂非懂,知道大师兄有救,也就再没有异议。
“可是,无思吃不下任何东西,便是强行喂他吃下去,也会很快给吐出来!”赵清书很是忧心。
“这个,你们自己想法子。等他吃下东西后,过半个时辰叫我起来!”林大夫站起身,用力拉住许时冉的衣领,毫不留情面,强行拖着他往外走,“你带我去休息!”
在大舅子面前,许时冉总没底气,跟随着他走出房间,犹疑问道:“刚才那丫头的脸,可有办法恢复原貌?”
“有!”林瑞冷冷瞥他一眼,似是不解他何时管起闲事,待发现他眸光极暗,没好气的冷哼,主动说道:“换皮即可!”
“果然伤的太深吗?”许时冉喃喃,突然畏怯臭小子醒来。照臭小子的性格,等醒来后,绝对要掀起一场暴风雨。
“非也!非也!”林瑞摇头,难得好心解释,“烫伤那小姑娘的,是一种名为‘紫萝’的特殊香料。据闻,这‘紫萝’有奇效,长久熏之,可驻容颜。但,危害极大,一旦烫伤肌肤,紫痕永存,无药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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