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赵清书揉着早已红肿的眼睛坐起身,模样窘迫,泪水依然‘刷刷’的往下掉,幽咽哀愁。
“好妹妹。”赵子琴一面掏出手绢帮她擦拭泪水,一面叹气劝道,“事情我已听说,且不论孰对孰错,父亲执意罚你,你又如此难过,何不干脆道歉作罢?大家是一家人,抬头不(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见低头见,何苦把关系弄得如此僵硬?也不用再被软禁。”
“错不在我,我才不道歉!”赵清书一怔,随即决绝道。
“可你确实有推三妹落水,不是吗?”赵子琴仍旧劝服着,恬淡的面容微含忧思,“撇开是非不说,你到底年长些,本该做出好榜样,却有意推她落水,陪个礼道个歉岂不是应该?”
“姐姐你什么都不知道!”赵清书撇了撇嘴,满心委屈,泪眼模糊的看着姐姐温文的模样,好歹退了一步,“即便如姐姐所说,那她是不是也该跟我道歉?”
赵子琴静默不答。
赵清书惨然一笑,已然明白。却仍是面带希望,轻轻捏住姐姐的衣袖,饱含希冀的问她,“姐姐,那你相信我吗?真的是妹妹害我落水在先的。”( + )
赵子琴蹙起眉梢,面露为难,却仍是直言道,“可父亲说……,三儿,你便认了错罢,姐姐会去恳求祖母与娘亲下缄口令,绝不会让人在背后乱嚼舌根坏你名声。只是以后再不可如此任性糊涂,凡是都要依理而行。”
言下之意,便是不信。
犹如置身冰窖,身体凉到打颤,赵清书抱膝而坐,消沉的垂下头,低喃,“姐姐请回,我累了,想要歇息。”
赵子琴欲言又止,撩起散落在脸颊处的一缕发丝挽至耳后,轻声叮咛,“那你好好休息,姐姐明日再来看你。”
“不必,父亲下令将我软禁,姐姐成日往我这跑,万一父亲知道连累了姐姐,便真是三儿的不是了。”眼泪无声落下,赵清书闷闷的回绝,同时再次强调自己的清白。
赵子琴呆了呆,忽而小声问道,“三儿,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你觉得,三妹会是那不顾情义迫害姐姐的狠毒之人吗?”
她的声音格外轻柔,像是怕惊扰了谁一般顾虑重重,但语气中的坚定,不容人错辨。换言之,她仍是选择相信父亲与赵素画。
也是,看上去干净透明毫无杂质的人,若不是亲自所见所感,谁会信赵素画是那两面三刀之人?
赵清书死死抿唇,不搭理更不回话,只是径自闭上眼睛重新躺下,默默垂泪。
赵子琴为她掖好被角,转身走出卧房,并未离开,从偃息处的楼梯上了二层。不过走了几步,便看到守在外间的冬梅与夏荷,她们也看了过来,忙起身行礼。
“三姑娘……睡了?”略微犹豫,赵子琴问道,同时放轻了脚步。
“三姑娘受了惊吓,刚刚歇下,奴婢这就去通报。”冬梅边说,便要去撩帘子进内室。
赵子琴连忙拦住,摆手道,“不必,想必她很累了,既然睡下就让她歇着,明儿我再来看她。”
言罢,也不理冬梅与夏荷的反应,径自离开。因此,未曾发现隐藏在某扇窗户后面,不怀好意的嫉恨视线。
赵清书睡的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她的额头上作乱,皱皱眉头,反手握住那扰人清梦的手腕,狠狠拽住后便是一甩。
她生来力气极大,那人猝不及防,直接被丢了出去,踉跄着退了好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赵清书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灿然的明眸含着迷蒙水雾,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好事。偏头看到赵咏棋跌坐在地上,不由奇怪,“哥,你怎么坐地上了?”
好在赵咏棋脾性好,也不责怪,扶着腰站起身,问她,“三儿,你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
他穿着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锦袍,边缘褶皱,面带灰尘,发丝略乱,也不知是方才跌倒所致,还是刚从外面回来。
“我没事,不难受。”赵清书晃了晃小脑袋,竭力将浮上眼眶的泪水逼退,略显婴儿肥的面容泛着睡眠餍足后的红潮,灵秀可爱。
“那就好。”欣慰的笑了笑,赵咏棋端过一旁小几上的青松白瓷碗,“不过以防万一,把这碗药喝了。”
犹豫再三,不满的嘟囔道,“那大夫给三妹把脉后,父亲……立刻给了谢仪让他离开了。这药是照着大夫给妹妹开的药方熬制的,也不知对你有没有效。我吩咐了核桃去厨房熬碗姜汤给你去去寒气,你等会记得喝。”
顿了顿,又犹犹疑疑的说,“三妹她……好像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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